那厢,云一沣淡淡一笑。
温淮瑜修长的手指在床沿轻叩,仔细打量着陆清河的状态:“我是说,治起来,有点麻烦。”
这句话把七疏真人从深渊拉回人间。
他颤抖着声音:“真的吗,真的能治好?”
温淮瑜却是摇了摇头:“不一定能好全,不确定有没有后遗症,治疗过程要将他开膛破肚,然后以灵力为引线,将他因受创而枯竭的灵脉,一针一线缝补回来。”
这话听着觉得甚是简单,实际的操作难如登天。
而且,如此手段,向来被另外一群医修视作异端。
云一沣拍案怒起:“没想到温道友空怀医仙之名,竟然会用此种异端的手段,真是令人不齿。”
温淮瑜:“行医莫问手段,能治好的,都是好方法。”
他看向七疏真人:“如何,治或不治。”
这下,不仅贺门主,连七疏真人都有些犹疑不定。
温淮瑜说的这种方式冒险也就罢了,结果还有那么多未定因素,难免让人担心。
七疏真人犹豫片刻,又问:“若要完全治愈,您有几成把握?”
“三成。”
七疏真人眼中挣扎不定,喉结上下滚了滚,就在贺门主正要劝他放弃的时候,床榻上一直昏迷不醒地陆清河,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眼中血丝密布,眼神浑浊,勉强支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我……治。”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治,无论结果如何,生死不尤人。”
“行。”温淮瑜头都不抬,对七疏真人道,“把这小子送去沧寰吧。”
他离去前,还能听到云一沣从背后传来的冷哼。
“我倒是想看看,温医仙究竟要怎么治这灵脉。”
温淮瑜并未在意。
他只是怔然看向西方,这里距离南霄山脉足足五十多公里,以他化神境的修为,施展寸地之术,不消半日便能到达。
如此算来,这时小四同玉家那个小子的斗法才刚结束。
其实从这里,看不到南霄山脉的那一轮明月。
更看不到罕见的日月同辉之景。
但温淮瑜阖眸片刻,竟是缓缓笑了。
“月出东山。”他轻声道,“这次倒是很不错。”
……
祁念一最后那一剑,让沧寰所有剑修连夜翻遍典籍,也没找到半点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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