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这群老东西看看,别人的命,不是能随便摆布的。”
……
祁念一从梦中抽身,有些怅然。
每次入梦后,都会有这种难以控制的困倦袭来。
她靠在床栏上,兀自出神了一会儿,感受到温暖干燥的手心贴上她的额头。
祁念一无意识地在对方的掌心蹭了蹭,闷闷道:“非白,我有点难过。”
看着隐星命不由己,她也会感觉到烦闷。
她思索道:“天机子说,献祭能够有用,是因为献祭者拥有白泽的血脉之力,而且隐星的白泽之力还非常强。
但她原本只是一副骨架子,连皮囊都是别人给捏出来的,假的血肉,怎么可能会有白泽的血脉呢。”
非白拉下床帘,目光却始终注视着她,安静地听她讲。
“所以,有用的是隐星的本体,是那副骨架,对吗?”祁念一眼神悠远,坐在床边托着腮思考道,“白泽死后,血肉被分食,一些零散的骨架被不同世家宗门分走,唯有一具躯干骨不知所踪,她应该就是那具躯干骨了。”
她眼眸微垂:“那我……又是哪个部位呢?”
非白的声音隔着床帘床来,他靠在床沿,席地而坐,声如玉石相激,清冽纯粹。
“隐星还是一具骨架的时候,没有灵智,是被捏出皮囊后才生出灵智和神识。”
非白轻声道:“无论从前是什么,被从白泽身体里拆解出来的一部分也好,祖上吸纳过白泽血液的人也罢,从你诞生的这一天起,你是谁,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他转过头,专注的目光隔着床帘传来:
“闭上眼,你需要休息了。”
祁念一躺下没多久,便看见一双修长的手从床帘底下伸了进来,掌心对着她。
她不解道:“什么意思?”
“牵手。”非白说,“今天还没够一个时辰。”
“对哦。”
于是祁念一握着他的手睡去。
一夜无梦。
……
她这个人,心情的恢复能力堪称强悍。
昨日在梦中刚见过在隐星身上发生的惨剧,难受完了,一觉睡醒,心情又是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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