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剑主,今日你我先不动武,可好?”
“佛子欲如何?”
她忍住了自己掏掏耳朵的动作。
她实在接受不了,佛子顶着这样一张江南水乡清俊温润的俊脸,开口竟然如此……如此,洪亮。
思空念了句佛号,直接席地而坐,他抬手示意:“贫僧等这一日许久了,剑主可愿同我论一论佛法?”
这倒是新鲜。
祁念一有些兴味,她缓缓收起剑,归剑入鞘,同样扬起衣摆,席地而坐。
一旁等待观看这场论道许久的观者,先是发现云台被设了隔音结界,声音无法传出。
这倒也少见,不少道修佛修论道时,所论道法和佛法都脱口即有搅动天地的势能,尽管参加南华论道的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元婴境,远不到能影响天地的程度,要影响一些修为低下的修士,还是能做到的。
因此,这些人往往就会布设隔音结界,以防止自己的论道影响到外人。
他们如此感慨着,佛子真不愧是天生怀有佛心者,果真一副慈悲心肠。
紧接着,他们却看到佛子盘腿坐了下来,他对面的神剑之主也收了剑,两人对面而坐,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佛子,就连神剑之主这样武修,也收起了利刃吗。”
“不愧是佛子啊。”
“月下听风楼将佛子和祁剑主分列为第五和第四,不知这两位究竟实力如何,又会怎样分出胜负。”
这几日,南华论道几乎所有听过佛子讲授佛法的佛修以及其他的修士,几乎每场佛子的论道都会到场,不为别的,只为多听一堂佛法课而已,眼下,为数不少的佛修皆聚于此,场面一度十分壮观。
祁念一和佛子对坐后,本觉得有些荒唐。
论佛法,确实也是论道的一种方式。
但她是个剑修啊,她要怎么同佛子论佛法?
佛子在对面念经,她在这边挥剑吗?
这个场面无论如何都有些奇怪,但她觉得,感业寺的佛子,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佛子,有话对我说?”祁念一开门见山。
思空淡色的唇微微一弯:“确有其事。”
他目光落在非白上:“我为此剑而来。”
祁念一愣了一瞬,而后反应了过来。
非白的铸造者,神匠云野曾经在凉州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坊间一直有传闻,云野生前最后三把剑,不夜侯、漏影春和神剑非白,都是在佛国铸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