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祁念一惊道。
“只是没有成功罢了。南华论道的规矩,一场论道全程两个时辰,除了直接分出胜负外,还有两个方式可以终止论道。”
祁念一接道:“一是参会者跌下云台,二是有一方主动认输,除此外,旁人包括教习都不能插手,死生自负。”
话虽如此,但这终究只是一场论道,甚至许多道修佛修根本都不曾动手,只是在云台上和对手讨论道法和佛法。
只有武修的论道会稍显激烈,但所有参会者之间都有一个默认规则,绝不伤人性命。
萧瑶游沉声说:“他上一场论道的对手被他打的濒死,最后平尽全力从云台上翻了下去,被巡场人救了上来,才保住一命。看来,这第二场他也是如法炮制了。”
桑绪宁的脸上挂着邪笑,稍一抬手,又是三个掌心雷扔下,将对手劈得皮开肉绽。
观者私语道:“你们有没有数,他不掐诀瞬发了几个掌心雷了?”
“至少十个了吧。”
“不掐诀就能瞬发法术的法修,莫非他仙骨已经锻完了?”
“开什么玩笑,若这个年纪已经锻完仙骨,他都能坐地化神了。”
“难不成是天生仙骨?这也太见鬼了,突然之间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仙骨天成的年轻修士。”
“现在大家怀疑桑绪宁是否天生怀有仙骨。”萧瑶游如此说。
这场论道并非两人的目标,祁念一离开时,又看了一眼桑绪宁邪肆的面容。
仙骨天成,月读宗。
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呢。
桑绪宁的身影和她在梦中所见的无脸男修形成了微妙的重合,一时让祁念一有些分不清。
她分明记得,她在梦中所见,应当是百年前的事情啊。
“这个桑绪宁,什么来路?”
果然,这个世上就没有萧瑶游不知道的事。
“他出身还不错,是月读宗上任宗主的曾孙,现任宗主也对他很是照顾,让他在月读宗颇有特权。但是月读宗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在东洲还能算是个名门大派,放眼全大陆,就不太够看了。”
“对了——”萧瑶游压低声音,“月读宗上一任宗主,你知道姓什么吗?”
祁念一当然不知道,时下唤修士更多是道号和尊号,月读宗上一个掌门避世百余年了,他隐退时,祁念一都还没出生:“他只要不姓墨,那我都可以不知道。”
萧瑶游一脸你这人真没意思的表情:“他姓玉。”
她小声念叨:“这可是我这么短的时间内费了好大劲打听来的。”
“哦……姓玉,这不巧了吗。”祁念一眉峰一扬。
安王背地里的买卖人口换骨的勾当,她梦中月读宗的师弟剖出女修的一身剑骨,玉华清道心瑕疵中的那个“骨”字,在此刻形成了微妙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