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一思索片刻,同意了。
她和玉笙寒之间的恩怨,确实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温淮瑜看他的眼神极深,而后缓缓移开,带走萧瑶游,用一块肉逗金鹏去了,把院子留给她和玉笙寒。
“之前的交易,还做数吗?”
“当然。”
在无望海时,玉笙寒和她交易,他帮她夺得神剑,她去玉家同他解除婚约。
这个交易,她冒着生命危险,他也付出了旁人不曾知晓的代价。
“我既已许诺,就不会轻言作废。”
她此刻的神情和语气,太像玉重锦,让玉笙寒为之一怔,而后惨笑:
“你们剑修,都是如此。”
剑修,这两个字离他越来越远。
最初他只是不被允许习剑,而现在,他就连行事作风和心性,都和剑修相差千里。
他早已习惯了步步为营,精于算计,小心经营着一切。
就连生平唯一一次任性行事,也被父亲在水牢中囚禁了足足三个月。
她和锦弟跟他却不一样。
他们活的恣意畅快,拔剑只问本心,从不计较旁物。
玉笙寒垂着眸,看向佩在她腰侧的长剑,而此时正巧,祁念一也低头,看见了他手上苍白的骨戒。
玉笙寒薄唇抿起,片刻道:“再同我做一个交易吧。”
祁念一无声望向他,等一个具体的说法。
“夺得这次南华论道的头名,在最终决赛台上,胜过玉重锦。”
玉笙寒一字一句,如此说道。
祁念一觉得玉笙寒这个人真的非常矛盾。
在那本书中,最终给了她致命一剑的人,就是玉笙寒。
书中的仙盟,一直有个大家口耳相传,却从未得见真面目的盟主的未婚妻。
她是玉笙寒背后的解语花,也是一直在默默支持他登上盟主之位的人。
但这样的她,却死在了玉笙寒手中。
在故事的开头,玉笙寒就已经是仙盟盟主了。
她甚至根本没有在那本书中看到和玉重锦相关的任何文字,而仙盟的记载中,玉华清也是在晋升大乘时失败暴毙。
玉笙寒终日步步为营,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书中的他,在慕晚的印象中,身上一直缭绕着一股死气。
书中有着这样一段慕晚的自白。
——我不知道他那位未婚妻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又如此痛苦。他对未婚妻的感情,似乎很复杂,复杂到似乎爱只占了三分之一,剩下更多的是恨意和可望不可及的不甘。
书中的祁念一所遭受的一切,只有那当胸一剑,让她切身体会到了,其余更多的,其实是她借着慕晚的视角,去分析发生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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