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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空中向上连踏三步,剑尖一抖,震落三尺碎霜清寒。

他调转剑锋,不再对准玉笙寒,而是指向苍茫长天。

云台上倏然起了阵风,不同于那日祁念一来时的轻风舒缓,这阵风恣意畅快,豪情万丈。

玉笙寒发出一声清啸,明朗的笑声穿透云端,风声轻快跃上他的剑锋,碰撞在剑身敲出清脆鸣响,又裹挟着剑身,席卷出惊天的威势。

仿佛长风不远万里而来,只为同他共笑一场而已。

玉重锦回身,落剑,身如转蓬,却又踏风而行,和风形成了和谐的旋律。

正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此前从未见过玉重锦的观者,这才理解“浩然剑”这个称号的来历。

祁念一将他的每一招每一步都收入眼底。

“他身法很特别。”祁念一低声说,“几乎每一步都走在风的律动上,变幻莫测,叫人完全摸不透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而且——”

“他的剑很好。”

她和非白几乎同时开口。

当一个剑者夸赞对方剑好时,她说的是玉重锦的剑式剑气和剑意。

而当一个对铸剑技能非常熟练的剑灵说对方剑好时,说的真的就是剑本身。

“玉重锦,浩然剑。”祁念一缓声道,“我突然有些遗憾没能看见,那夜云崖山上的万里长风吹皓月,他所用的剑法我从未见过,但却让我心生战意。”

“这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非白眼底闪过玉重锦持剑挥动的光影:“他的剑,和丹歌的材质相同,甚至比丹歌要更加难成,丹歌只是用燃昼白玉的软玉做剑芯,而他的剑却由一整块燃昼软玉所铸。

但软玉不够坚硬,他的剑身外层覆盖着千年铁树的钢盔,钢盔被数十万次重锻后削薄,钢而韧,但我猜,为了保证这柄剑适应风的弹性,他的剑身之中一定还放了别的东西。”

祁念一听非白徐徐说来。

她挺喜欢听非白讲铸剑的过程,总觉得看着一柄剑从一位绝世工匠的手中慢慢诞生,又和适合自己的剑者相遇,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非白眼眸微凝,眉眼锋锐,说到铸剑一事时,胸中满是成竹在胸的自信和胆魄,原本就英俊不凡的容颜此刻更添深邃。

“那剑身之中,我猜……藏着一枚被重新熔铸后的雪狼牙。”

长风惊掠,擦过玉笙寒鼻尖,削下玉笙寒一缕发丝。

而此时,黏腻的玄水骤起回转,化作滴滴玄色水珠,试图将长风包裹。

祁念一所用的沧浪剑也和水息息相关,她对于水的领悟也是相当深刻,只一眼便看出玉笙寒的玄水诀更重视水的“厚重”。

以厚重破轻盈,水本是最柔和的东西,此刻却挟山海之势,如有万钧。

轻巧恣意的快哉风吹不动厚重的玄水,玉重锦剑式被阻。

玉笙寒一出手,就是玄水诀最强的一招——吹梦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