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行艰涩道:“既然灵气将断,那千年前的你们又是如何飞升的,而你既争了,又为何没有飞升成功。”
老头气愤道:“我那是被人暗算了!不然我如何会以这般形态被你唤醒。”
仙盟那小童看见谢天行停在抽签箱前许久了,不解问道:“仙长可有疑惑?”
谢天行喉结上下滚了滚:“无事。”
谢天行脑海中想起了他们在沧寰的一切。
他和祁念一入门时年纪都尚小,初入沧寰时甚至还不算真正入道了,沧寰本以修为轮称呼高低,但因他们俩师尊辈分高,为显尊敬,便被沧寰上下戏称小师兄和小师姐。
其实他比她入沧寰要早几年的。
他少时过的太苦,一朝进入沧寰,被沧寰上下视作天才阵法师,最初的忐忑过后,就不免飘然起来,生出了些少年意气。
“天才”二字总是能给人一些憧憬和遐想。
他在出鞘阁上连设三阵,扬言谁若是能破了他三个阵法,他便将沧寰一年的月奉都拱手献上。
他那时自诩天才,自认为沧寰弟子中无人能破他的三星连阵,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心中自得,就看见,一个梳着丫髻的三岁小童艰难地抱着剑爬上了出鞘阁。
然后,一剑破三阵。
那一剑,不仅斩破了谢天行引以为傲的三星连阵。
更将他的自信与自负,一同斩碎。
三岁小童眼前裹着黑纱,声音还很稚嫩:“我不要你的月奉。”
“那你要什么?”少年谢天行神色难看地问。
小童抬头看他,面容冷淡而稚嫩:“我要你做我的陪练。”
这一陪,就是十几年,不曾间断。
而他的心魔也不断加深。
十几年来,他从未在祁念一手上占的真正的上风。
她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承天运的天才。
若大道真的只容一人同行,那他……
他狠狠闭上眼,将手探进去,抓起来左下角那枚编号一百一十一的玉玦,听见老头在他脑海中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那他,也只能如此。
他睁眼的瞬间,隐约的黑气从眼底浮现,很快又消失。
翌日,南华论道第一日开赛。
抽签结果公布后,满堂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