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说完,就愣住了。
转头就看见祁念一惊喜的神情。
“非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祁念一的声音里难言惊色。
当世铁匠不少,但专注铸剑的优质铸剑师却太少,如楚斯年,以青莲剑派的势力遍寻大陆,也找不到一位能够给他铸造本命剑的铸剑师,让他只能去无望海闯荡。
铸成的所有剑都成为当世名剑千古流传的铸剑师,千百年来,也只有一个云野。
剑者是懂剑的,像祁念一这样的剑者,比起寻常铁匠,对于灵剑的锻造方法,甚至要更懂一些。
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一眼就看穿她所拥有的这些灵剑是用怎样的手法锻造而成。
非白竟然可以。
这怎能让她不惊讶。
非白摸了摸鼻子,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他偏偏在看到这些剑的第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铸造手法,仿佛镌刻在身体里的一些本能。
祁念一又打开第二个剑匣,这次是一柄白净无暇,通体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白玉剑,剑身一道赤红的血槽艳艳夺目。
“这是我拿到的第二柄剑,名唤丹歌。”祁念一含笑抽出这把剑,最初拿到的时候,我完全都不敢用,这可是白玉,生怕斩一剑就碎了。
后来才知,这柄剑专斩无形之物,深渊影祸、无主之魂、妖魔之气,它都能一剑斩尽。”
似乎是感受到了祁念一在夸自己,丹歌欢快地震颤了下,以作回应。
祁念一笑道:“就是性子很娇,但这也很好,每把剑都有自己不同的秉性。”
非白靠坐在了长桌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念一给他介绍丹歌。
他明白了,刚才的竹剑是初恋,现在的白玉剑便是美妾。
非白又瞥了一眼:“剑长三尺,剑身主体是是一种仅凉山雪域出产的燃昼白玉,这种白玉在当地产量虽大,但你手中这把剑所用的材料却不易取。
它的剑身里藏了一截软玉剑芯,只有三百年以上的燃昼白玉才能出产,一整块玉中只能摘取一粒,那软玉剑芯是赤红色的,它血槽的红色就来源于此。”
说着,非白兴致上来了些,又细致翻看一眼:“锻造手法很有意思,这柄剑没经历过水火,是赤手生磨成的剑丕,没有用任何其他的附加材料,燃昼玉本身和玉芯内外相抗产生的合力,就是这世间最为坚固的东西之一。
祁念一用指节在丹歌的剑身上轻叩,打趣道:“竟然未曾经历过水火,难怪性子如此娇气,真是幸运。”
“第三把,是沉渊。”
祁念一打开第三个剑匣,因为沉渊不同于其他剑的大小,它的剑匣是找人特制的。
它放在桌上也很是显眼,其他剑匣都只占了长桌的三分之二,唯有沉渊的剑匣超出长桌几尺有余,横在桌上,散发着沉默古朴的气质。
这次,不等祁念一介绍,非白就眯着眼睛道:“我记得,从无望海回来的时候,你是用它御剑飞行的,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