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火、潮声、剑气、水汽。
祁念一此刻心情平静到了极致。
天听也无法再将外界的任何声音灌入她的脑中。
心脏和剑气同步跳动,共谱一曲绝响。
只在这一剑。
沧浪剑第三式——潮平岸阔。
就在此时,另一个威势更加强劲的潮平岸阔袭来,裹挟着滚滚洪流,一剑清平。
“哧——”
踏云貔貅的独角被斩断了。
众人心里终于松下一口气,又隐隐涌出一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筑基和金丹,真的能战元婴。
这口气还没回落,踏云貔貅在地上止不住地翻滚,发出濒死之前的痛击,鬼火掀翻了整个森林,喉中的尖啸足以击穿元神。
谢天行的阵法囚笼终于支撑不住,元神被强势震荡之下,吐出一口血,面若金纸,从空中狼狈坠下,被明然掷出一把剑,透过衣领把他钉在了树上。
谢天行狼狈地看着自己的衣领,吊在树上哭笑不得。
趁着声浪掀翻众人,踏云貔貅爆发出了临死的挣扎,瞬移神通大作,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它逃了!”
“小子,阵法功夫修炼得还不到家啊。”易承安调侃道。
谢天行无奈拱手:“抱歉,是我的问题。”
明然收剑,对着易承安冷眼道:“让一个金丹境初期的人独自守阵,他做得已经很好了,怎么不反省一下自己,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元婴境,竟也让貔貅在你眼皮子底下逃了。”
易承安被怼得一愣,偏过头压低了声音对谢天行道:“这位小友,眼光甚是独特。”
他瞥了眼明然:“好泼辣的小娘子啊。”
明然倒眉怒目,一张冷艳的脸煞气横生。
谢天行只得苦笑:“易前辈说笑了,我同明道友是正经的道友之谊。”
明然的脸便冷了下来,还没说话,却被祁念一打断了。
她平视着东南方:“它往那边逃了。”
明然拧着眉质疑道:“你一个瞎子怎么会知道?”
祁念一平静道:“明大小姐,瞎子也有耳朵,能听得见。”
明然不屑地切了一声。
祁念一准备去追时,却被易承安拦住了:“它受了重伤,暂时不敢兴风作浪,三城不会有危险,先去办正事吧。”
朗河嘴嗫嚅了下,没敢在此刻对易承安说,你离开之后,泠安被屠城了这种话。
“什么正事?”
一场鏖战过后,众人都十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