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樱桃宴时间接近,云赵两家终于抵达长安。
这日,云珏早早起身,简单梳洗打扮便乘车出了门。
马车停在城门边,云珏在车里待不住,便下车晃悠,晌午时候,终于瞧见了长长的队伍。
少女的眸光瞬间亮起来,提着裙子便朝那头奔去。
裴氏早早勒马跳下,稳稳接住飞奔而来的小女儿,队伍随之停下,后面的马车里蹦出几个小家伙。
“阿珏姐姐!”一个个嚷嚷着跑来,都是族中小辈。
云珏诧异道:“怎么都来啦。”
裴氏解释道:“左右陇西无事,圣旨又到的及时,几个小家伙不曾来过长安,便一道跟来了。”
忽然来了这么多家人,云珏高兴地不得了,就在她积极张罗着带他们回府歇息时,一个懒懒的声音从队伍里戳了出来:“这才来长安多久,俨然成了半个当地人,若叫你来日嫁到这儿,怕是用不了多久,回陇西的路都该忘了。”
那声音太过熟悉,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云珏小脸一沉,差点就脱口而出——他来干什么!?
男人骑着马从队伍里走出来,身上是讲究的锦袍,嘴角噙着笑,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安城,悠悠道:“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
云珏悄悄剜了那人一眼,又翻了个白眼,权当没看见,父亲母亲一手挽一个,恢复笑容:“走呀。”
赵启瞥了眼完全无视自己的小姑娘,眼中的笑容泛了几分恼火的冷意。
将人接到了圣人赐下的府邸,云珏忙的像个小陀螺,家中来的人比她想得多,原先准备的房间都不够了,除此之外,还要额外添些日用之物。
赵程谨早知家里人今日要到,所以回来的也早,一进门就撞见袖手立在院中打量宅邸的赵启。
“启、启堂兄!?你也来了?”赵启是赵程谨伯父的儿子,也是赵家堂兄里唯一一个还没成亲的。
赵启见赵程谨惊成这样,哼笑一声:“是我不该来了?叫你们一个个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
这句“一个个”就用的相当有灵性了。
赵程谨立马就知道,除了他这“个”,还有哪“个”给出了让启堂兄不悦的态度。
“怎么会!”赵程谨连忙转换表情:“启堂兄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赵启又笑了笑,目光扫过眼前这座宅子:“你们到了长安,就一直住在这里?”
在赵程谨眼中,这位启堂兄从小就跟其他姊妹不大一样。
性子乖戾脾气古怪,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小时候还不大瞧得出来,只当是淘气,长大才显出来。
但赵启绝非什么游手好闲之辈,他能文能武,自领兵以来,从无败仗,饶是赵程谨这等傲气之人,在启堂兄面前都得留一份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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