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乱成一团,长安镇远将军府依旧是一片净土。
云珏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摇着小酒盏调笑:“谢娘子好手段,这么轻松便说服了太后,这样你进宫不就更难压过皇后了么?”
这话里调笑意思浓重,谢清芸瞥她一眼,竟也不反对。
阮茗姝坐在一旁,不乐意了:“我们是来陪你吃酒的,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清芸敢这么做,摆明了就是不想进宫和皇后争宠争皇帝。
太后看在眼里,眼下情况又紧急,自然是要拉拢阮氏一起站皇帝的。
云珏不乐意了,手指叩叩石桌:“搞搞清楚,分明是你们两个欠念我家的果酒了,一听说我还留了两壶,便巴巴跑来找我讨酒喝!这里又不是陇西,我库存有限,自己藏起来小斟小酌不香吗?”
“欸——”谢清芸挑眉:“酒不抢,还真不香。”
她笑笑,饮下盏中果酒,那股酒香和清甜盈满口腔时,竟自心底涌上一股类似于“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口”的满足感。
阮茗姝掩唇偷笑,也悄悄又满一盏。
“咚。”一壶新的果酒放在了石桌上,赵程谨冷着脸在最后一个空位坐下:“最后一壶了。”
云珏眼珠一瞪,跳起来就要抢,谢清芸眼疾手快,一把拎过:“私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云珏还真不知道谢清芸一个优雅贵族少女竟然贪恋杯中物。
正要和她掰扯,彩英忽然激动的跑进来:“女郎!您看谁来了!”
云珏袖子都撸起来了,气势汹汹的一转头,对上了一双温柔含笑的眼。
赵程谨愣了愣,连忙起身,谢、阮虽不认识来人了,但也知是长辈,齐齐起身准备见礼。
霎时间,前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少女忽然朝那人奔去,扑进对方怀中,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母亲——呜呜呜——”
阮茗姝和谢清芸都看傻了。
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说哭就哭。
何止说哭就哭,云珏抱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母亲,从呜呜哭泣变成嚎啕大哭,本就娇气的小嗓门才嗷了两声,俨然有些嘶哑,这可把裴氏急坏了。
一边拍一边低哄:“怎么哭了呢?娘这不是来了么……”
不哄还好,一哄哭的更凶。
裴氏抱着女儿,同后面几个小辈颔首致意,三人连忙见礼回应。
裴氏指了一下后院房间,意思是带云珏先回房,便不与他们多说了。
三人自是恭敬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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