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抬,谢清芸就站在跟前。
她的理由都很充分:“同窗一场,理当设宴相送。不过,大肆设宴将人都拘了来,也无非是大家一起拘束。此事我已同博士提过,最终决定由我做表,届时大家的贺礼也会由我转赠,一个小宴,还请公主莫要嫌弃。”
云珏支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爽快应下:“好啊。”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尹叙的耳朵里。
“郎君,谢娘子今夜在城西设了宴,说是代表学中同窗向云娘子践行道贺。”
尹叙站在藏书阁里,抬眼看着书架边挂着的木牌,不由得想起昔日里云珏小心翼翼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垫着脚挂上去的情形。
从那日说了狠话后,尹叙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云珏。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的多。
不仅接了圣旨,没哭没闹,反倒制住了一心要闹的赵程谨。
她上学下学,虽然还像以前一样散漫不上心,但她从未将情绪施加给任何人。
当然,也无人敢惹她。
可谁也都看得出来,她并不高兴。
他哑声道:“知道了,盯紧些。”
……
散学后,云珏先探望了赵程谨。
他被云珏软禁了。
那味可以用来装病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的药,被云珏悉数喂给了他。
靠在床头,赵程谨气的不想理她。
云珏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今日的行程,又命人好好看着他,换了身衣裳就出门了。
城西还是如以往一般热闹。
云珏在热闹的端口便下了马车,是一路走过来的。
谢清芸租了一条清幽雅致的画舫,就在上面静静地候着,云珏一进来就闻到了一阵酒香。
她走进去坐下:“真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谢师姐为我饯行。”
不知为何,谢清芸的神色有些紧张,基于习惯和礼数,她还是亲自给两人斟了酒。
云珏:“这是什么酒?”
谢清芸满脑子都是自己盘算的事,答得心不在焉:“下人准备的,我也没问,大抵就是一般的酒吧。”
云珏“哦”了一声:“我只喝过我们自己家酿的果酒,倒是很少喝外头的酒。”
说完,她毫不客气的喝了一杯,眉头骤然拧起。
谢清芸却是完全被那句“果酒”带偏了思绪。
在御园里,她就是因为喜欢那个果酒,结果被赵王盯上,险些让她栽在那壶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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