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
肮脏!
就在这时,云珏忽然盯住了谢清芸,眼底涌起一股狡黠笑意:“犹记当日,太后娘娘曾赏赐谢师姐一套珍贵的玉石笔,我于日前偶然听闻,谢师姐将这套笔还了回去,还是亲自还的,可有此事?”
两人没料到她话题忽转,不过,阮茗姝是莫名其妙,谢清芸却是心头一颤,眼神下意识瞟了身边的阮茗姝一眼,但看脚尖企图转动方向,显然已生退意。
果然,谢清芸摇摇头:“云珏,你不择手段争抢男子,果真丢尽了国子监的脸。我不想在这听你胡言乱语了,我此刻便去向尹师兄求证!”
谢清芸还没转身,云珏眼锋一厉,抬手作阻:“话都还没说完,你要去哪儿?”
阮茗姝伸手就要推她:“你也配动手!”
云珏抬手一挡,直接震得阮茗姝撞在一旁的石栏上,疼倒是不太疼,满脸惊愕倒是真的:“你……”
云珏话是对着谢清芸说的,但意思却是给两人一起听得。
“原先,谢师姐这套笔何去何从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我只能尊重。不过巧就巧在,此次监外历练的题目,叫我窥伺到一些玄机。”
谢清芸脸色再变,却是走也走不掉,怼也怼不出。
云珏:“圣人登位后,颁布了多条新政,包括新学。可是这些新政,无一不消耗银钱,所以,当江南诸道上奏请求朝廷支援时,便暴露出眼下的朝廷捉襟见肘。”
说白了,没钱。
“太后赏赐贵重之物给解家女,是太后的恩泽,谢家选择受或不受,是谢家的态度。”
“国库空虚,若受赏者此刻能站出来表明态度,以缓国情为先,这种情怀可谓高洁难得。而太后身为昔日与先帝共开江山的女中豪杰,其母族若也有万事以国为先的觉悟,便更加难得。”
说到这里,云珏的目光忽然朝阮茗姝扫了一眼,最后落回谢清芸身上。
“只不过,谢家若要表态,东西直接送回,或者一开始就根本不要收即可。何以收下之后,又要谢姐姐你亲自还回去呢?”
云珏莞尔一笑:“我大胆猜测一下,谢姐姐还物那日,是不是圣人也恰好在太后宫中,目睹了姐姐的情操品性?”
“云珏!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谢清芸脸色已沉,俨然要撕破脸了。
云珏非但不退,反而更进一步:“我理解谢姐姐身为长安名门之女,在选择上犹豫不决的烦恼,但姐姐拒绝了在相府借宿,想来是家中不愿让你抛头露面,引得圣人误会。至于刺绣也好,旁的东西也罢,总归是孝敬太后,太后与圣人母慈子孝,日后若谢姐姐进了宫,定会多番照拂。”
话已至此,阮茗姝她就是个傻子也该听明白了。
今朝的圣人,昔日只是一个备受帝后疼爱的嫡次子。
先太子能力卓然,自封为太子起,便是毋庸置疑的储君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