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氏未行那套假客气,当即命人洗切些来,等果子呈上打眼一看,当真个个儿新鲜飘着果香,竟比相府从外购入以及下面庄子送来的还要新鲜。
王氏高兴极了,热情招待:“你们既是述清同窗,便不必过多客套,这蔬菜果子贵在一个新鲜,稍后我再给你们切些,你们年轻人,要多吃新鲜蔬果才好!”
目光转向云珏时,喜爱之情更是溢于言表,“瞧不出你小小年纪,竟这般会买东西。”
云珏:“我哪儿会买东西呀,都是同夫人一样睿智老练的长辈身上学的。”
王氏眉开眼笑,又频频无奈摇头。
一旁几人神情复杂,这真的不是刚入门的新妇在与婆婆请安说话吗?
这份复杂感觉里,又以冯筠程度最深。
他至今还记得云珏登门那日与母亲多么谈得来,以至于他明明表态过不会与云珏有什么,母亲依旧念叨了好多日,往后为他寻新妇,合该找这样一个活泼讨喜又会来事儿的媳妇。
冯筠听完,只觉心中五味杂陈,那些未能说出口的爱慕之言,越发说不出口。
直至今日,他才越发明白到,她不是单单对他和母亲如此,而是对谁都能如此,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日,尹叙曾当着他的面坦白了对云珏的心思,就在冯筠以为自己已毫无胜算时,却发现尹叙似乎并未对云珏坦白。
云珏还是如往日一般追着他跑,他也仍旧和以前一样摆高姿态。
因此,冯筠很难不怀疑,尹叙会那样说,纯粹是单方面同他宣示自己对云珏的占有欲。
他未必要给云珏什么答案和名分,但他也不允许云珏被别人觊觎。
归根溯源,不过是因为他享受被追捧的过程,享受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所渴望的待遇。
看着云珏乐此不疲的讨好亲近,冯筠心中既难受又愤懑。
她明明是那样聪颖机灵的一个人,为何独独到了尹叙的事上便屡屡看不清?
男人真正对一个女子有意时,是不会有任何犹豫。
尹叙明显是别有用心,她何至于如此!?
可恼到极致,他还是暗暗平息,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拆穿尹叙最好的时机。
女子大多都易受情爱迷惑心智,云珏也不外如是,她正满心扑向尹叙,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听。
但只要尹叙有负心之意,她迟早会明白,届时才是他表态的时候。
而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建功立业,做出成绩,在朝中,在圣人面前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