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赵程谨提笔疾书,分别给回了几封密信。
遣散暗卫后,流芳端着一盆热水近来,无不关切道:“郎君明日就要同云娘子一道入国子监,还是早些休息才好。”
赵程谨一听云珏,顿时又皱起眉头。
尹叙是尹相之子,新君登位后,又对尹相等先帝在位时便被重用的老臣信任有加。
陇西会被觊觎,怕是少不了这些老东西们的手段。
若尹叙和云珏只是儿女私情的拉扯,扯也就扯了,若尹叙别有用心,她如何招架得住?
也是一处麻烦啊。
此去国子监后,还是得将这二人隔着才是。
……
次日一早,赵程谨便觉得自己预料的一丝不错。
云珏对尹叙正在热乎的端口,饶是那混账东西摆出了那般混账的态度,她依旧能一觉醒来全部忘掉。
出门乘车时,她竟比往日更高兴精神,支着脑袋看窗外时,还会吃吃笑起来。
云氏一门的风骨都被她折了个干净!
赵程谨看不下去,冷言道:“不过是今日又能见到那个才将你耍玩于股掌之间的男人,至于这么高兴吗?”
云珏被说的一愣,指了指自己:“我、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赵程谨的脸都快垮到地上了,你说呢?
就见云珏抬起手,用手掌挤了挤脸,似乎这样就能把表情挤回正常的样子。
挤完了,她轻咳一声正襟危坐,脸上写满了“我才没有很高兴”的意思。
彩英在旁伺候着二位祖宗上学,心想,赵家郎君,这次您真的冤枉她了。
女郎想的可不是尹叙,而是您入学之后,定会很快赶上进度,那时她便可明目张胆让你帮忙写作业。
她从起床就在念叨这事了。
……
马车停在国子监门口时,正是人潮最盛之时。
赵程谨一走出马车,便有不少人带着好奇看过来,毕竟他眼生。
傲气的小公子谁也不看,回身催促:“你又磨蹭什么?还不下车!”
云珏慢吞吞扯着小书袋钻出马车。
霎时间,赵程谨敏锐的察觉,当云珏出来时,所有好奇的目光唰唰唰转了回去。
他微微蹙眉,这才瞟了眼路过的人,只见原本还缓步或驻足停留观望的人都变得行色匆匆,再不看这头。
他心中略略生奇,她在国子监积威竟如此深重?
两人一道往里面走,彩英和流芳跟在后头,只等把两位小祖宗送到各自的教舍前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