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并未多想,此刻却觉不妙,赶忙将手下的人招来一番询问。
来人如实交代,女郎只是让他们去查了一些人。
赵程谨拧眉:“都是什么人?”
手下答,都是国子监里一些出身贫寒的监生。
因为女郎只是让他们跟一跟日常,不动手做任何事,也不干扰任何人,很简单,他们得了消息便回禀了。
赵程谨一掌拍在书案上,一向隽秀文弱的青年,此刻竟将敦实厚重的书案拍得重重震响。
他再不犹豫,翻出圣人所赐金牌,命人备马出门。
彩英见状,终于反应过来。
谢天谢地,郎君这是要去救女郎了!
……
云珏被带走,连课都没上,整个国子监都沸腾了。
这无疑是设新学以来第一个大事件了。
而云珏,大概会成为女学中第一个因顶撞师长被除名的学生。
阮茗姝悠悠叹道:“她会走到这一步,一点也不稀奇,我早就说她这人目无章法不懂礼数,如今被除名也是她命该如此。”
谢清芸淡淡道:“可惜,她若听劝,也不至于如此。”
有人在旁捧道:“谢娘子就是太宽和,这样的人,凭什么一次次给她机会?”
“继续留她在这只会给我们女学丢脸,想想她平日痴缠尹叙的样子,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我们女学是打着新学名号来这找情郎的!”
谢清芸笑了笑:“罢了,不说她了。左右以后不会再有这个人,大家潜心学习便是。”
众人点点头,深觉有理。
同一时间,男学这头一样热闹。
所有人都在讨论云珏,甚至没有人留意到尹叙不在教舍。
冯筠坐在位上,看着尹叙空置的座位,一颗心久久不宁。
放在平常,什么事都不会扰了他读书苦学,即便是日前发生的事,也不曾动摇他。
可现在,书摊在面前,他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一想到云珏可能被除名,再看到眼前这些人幸灾乐祸的模样,他便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此刻,云珏早已入宫,规规矩矩跪在勤政殿内。
年轻的新君坐在龙案后,听崔祭酒与内侍陈进道明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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