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姝姝抬手示意不必计较,她笑盈盈地对敏妃说:“你本不必如此,陛下旨意只针对你贪赃枉法的娘家人,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不会迁怒到你和五皇子身上。”
敏妃冷笑一声,“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覆巢之下无完卵,没了娘家本宫如何在这宫里自处?”
蓉嬷嬷扯了扯主子的衣袖,提醒她要慎言。
可敏妃早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说话不过脑子,“本宫不像你这么冷血,亲爹被关进天牢还笑的出来,即便是新后又怎样,没了娘家你以为自己能统领后宫吗?”
她高傲地仰起下巴,“本宫好歹有儿子撑腰,你除了一个后位还有什么,哪来的资格怜悯本宫!”
在场众人被她的话惊呆了,回过神来后齐齐跪了一地。
文姝姝没想到这位美人是个被娘道腌入味的,收敛笑意,吩咐左右:“倒是本宫多管闲事,既然敏妃想跪着那便在这里跪吧,多跪几个时辰,也好醒醒脑子。”
敏妃跪那是出于自己意愿,可被眼前比自己小一轮多的新后逼着跪那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她站起来,犹如针尖对麦芒般道:“凭什么!”
文姝姝冲她挑衅一笑,“凭本宫是皇后,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嫔妃。”
敏妃本就因娘家之事大受打击,更是听不得这话,立时热血冲到头顶,口不择言:“皇后的位置本该是我唔唔唔……”
蓉嬷嬷堵住她的嘴,将其按下,“□□子一时想不开,奴婢替她谢皇后娘娘体恤。”
“你倒是个忠心护主的。”文姝姝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
蓉嬷嬷把头深深埋下。
文姝姝嗤笑一声,收回视线,推开勤政殿的大门,当着敏妃的面儿走了进去。
敏妃甩开蓉嬷嬷的手,不敢相信地质问她,“你居然不向本宫说话?!”
“我的主子呦!”蓉嬷嬷皱着一张脸,“皇后毕竟是皇后,位份在那儿摆着,您不能上去硬刚,废后以前那么狠辣咱都忍过来了,还怕新后一个小丫头不成?”
敏妃冷静下来,摸着刺痛的膝盖喃喃道:“本宫何尝不知你说的对,可本宫的娘家人等不得……”
蓉嬷嬷替她整理仪容,“您先按耐住性子跪着,奴婢去找五皇子来给您求情,陛下这里走不通,咱们走太后娘娘这条路子。”
敏妃闻言眼前一亮,抓住蓉嬷嬷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是呀,本宫怎么忘了,还有太后,太后最喜欢我们五皇子了,一定不忍心看他外祖家遭此横祸。”
她们主仆二人在殿外筹谋,却不知她们的谈话早已被人听了去说与文姝姝听。
勤政殿空间很大,多是用来放堆积成山的奏折,殿内燃着专供皇室的龙涎香,威风凛凛的龙纹随处可见,氛围庄重而肃穆。
文姝姝批阅着奏折,看到地方官员上书请求银子修堤坝,朱笔一挥写了“准”字,嘴上问皇帝,“敏妃这事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