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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阳文工团的人,给我出来!”
白露珠打了个哈欠,翻身起床,“睡个十来分钟,就觉得神清气爽。”
上铺床板开始晃动,陆敏敏刚睡醒的声音传来,“我也睡着了,感觉精神好充足。”
周琪推了推旁边还在赖床的人,“来了,都起来吧。”
“砰砰砰!”
大家还在磨磨唧唧赖床时,外面响起了砸门声。
白露珠端着洗脸盆开门,门外的人敲了一个悬空,侧着踉跄扑进来,接着又扑在水盆里,伴随‘咣当’几声,水花四溅,湿了一地。
梁春语是铆足了劲准备砸门的,恰好听到对面房间里有人出来,只是回头看了那么一眼,身子就不受控制歪进去!更不受控制歪到了装着肥皂水的脸盆里!砸了一脸水花!不受控制张嘴时喝了好几口苦水!
“呸!!”
斜坐在地上的人,下巴滴着水又呸又吐,湿了半边白衬衫,露出艳粉色内衣,没穿军装,下半身穿的是的确良橙棕色圆点裙,沾了水后紧紧贴在大腿上,狼狈至极。
“你一天天的不知道在耍什么横!”白露珠皱着眉指着沾到一滴水的小白鞋,“你是津沙文工团的团长,每天冲着团员教训不够,还以为全区文工团都归你管?脸盆摔掉瓷了,把人鞋子也弄湿了,真以为就你会告状?我等下就告到总团去!”
梁春语瞪大眼睛看着面色极差的白露珠,半天没回过神来。
宿舍里的人,刚从第一波动静里反应过来,紧接着又被先发制人的白露珠弄呆住。
“你还敢去告!!”
梁春语往湿漉漉的地面一拍,瞬间拍起几滴脏水,溅到自己脸上,下意识抬手揉着眼睛,刚聚好的气势也被这一下子拍没了,火没发出去,反倒闹了难堪笑话,气得直喘粗气!
“啧啧啧……”白露珠嫌弃往后退了一步,“脏死了!”
三个字如同一张网盖在梁春语头上,浑身血气顿时上涌到头顶,猛地站起身来,尖叫道:“我才不脏!”
对面人突然像戳了肺管子一样激动,白露珠怔了怔,忽然想到之前前辈说,要不是庄团长选中梁春语,她还在乡下捡猪粪,顿时明白这人为什么跳脚了。
出生不能选,捡猪粪也是努力生活,任何人都没资格嘲笑,遂白露珠解释道:
“我说的是表面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话音刚落,梁春语更激动了,跺着脚抓狂道:“我哪都不脏!你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饭……饭!饭呢?!你们把饭都弄哪去了?!”
看她话题急转,像个精神错乱的病人一样,想到什么抓狂叫着什么,白露珠又‘啧啧啧’几声,正想张口,被梁春语尖叫打断:
“我才不脏!你再啧我就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