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太太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发愣的晏修,带着笑弯了弯眉,道:“阿修,你努力努力,明年让浓浓过上母亲节。”
晏修目光先落在唐砚浓脸上,看她唇间笑容清浅,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看眼色地把视线转向晏老太太,懒洋洋地跟她打太极,“奶奶,你也太着急了吧,我跟浓浓还想过两年儿童节呢。”
晏老太太觑他一眼,握着唐砚浓的手,轻声哄道:“浓浓啊,想过儿童节不要紧,你生个小娃娃,跟他一起过啊。”
唐砚浓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
晏修看了唐砚浓一眼,赶紧把话茬岔开,他啧啧两声,道:“奶奶,今年你不大行啊。”
晏老太太跟小孩子一样,不受激:“我怎么不行了?”
晏修歪扭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说道:“您老这是有孙媳妇的第一个年,我家浓浓一口一个奶奶叫着,您怎么连跨年红包都没有,真是越老越抠了。”
“谁说没有!”晏老太太一呼,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今年不仅有红包,我还跟我的孙媳妇准备了一份大礼。”
晏修故意跟她杠,“啥大礼,不会又是金银首饰吧,俗不俗。”
晏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就瞧好吧。”
晏老太太把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唐砚浓惊慌了一下,不是说礼物多么价值千金,而是暖心地直戳你的心窝子。
晏老太太轻轻地拍了拍唐砚浓的手背,跟小孩似得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这是奶奶亲手绣的荷包,你可不能嫌弃。”
唐砚浓指腹轻轻触着精致的绣花纹理,摇了摇头。
她一时感触的说不出话来,小时候身体太弱,每到过年,母亲都会上山给她求平安符,求她这一年能平平安安地闯过去。
母亲也是把求来的平安符绣在荷包里,她绣工不好,就去找绣娘学,熬几个大夜,在跨年这一天一定给她戴上。
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过年她再也收不到平安荷包了。
薛寂白含笑着说:“老太太多少年不拿绣花针了,为了做这个荷包,又拾起来不说,就这老胳膊老腿的,还亲自上庙求得平安符,绣在了里面。”
晏老太太不服老,不乐意地扁扁嘴,“谁老胳膊老腿呢?”
薛寂白故意戳穿她,“不知道是谁,自己非要爬上去,下山回来腿疼了一晚上。”
唐砚浓攥了攥荷包,眼眸中有几分酸涩,她强忍着哭腔,梗着声音,“谢谢,奶奶。”
“不谢,不谢。”奶奶脸上都是的慈祥与宠溺的笑容。
她拍了拍唐砚浓的手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温声说道:“以后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奶奶,有什么事我们替你撑腰,你嫁进我们晏家,你就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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