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捏着眉心,眼底爬上了一层怅然,即便知道薛寂白哭多半是装的,但不可否认她说的话确实在理。
老太太刚见了孙媳妇,还把藏了一辈子的翡翠玉镯都拿了出来,可见她对唐砚浓很满意,要是这个时候他主动提离婚,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现在想想,唐砚浓除了装病这一点外,似乎其它方面都还凑合,甚至不错。
长的好,身材好,那方面也很和谐。
而且不黏人,不管他,温顺又乖巧。
更重要的是非常讨薛寂白跟老太太的喜欢。
不管真性情如何,装的成分有多少,她确确实实替他省了不少麻烦事。
薛寂白的哭声还没停止,晏修最怕女人哭了,无奈妥协,“好,不离。”
薛寂白一秒收住,“真的?”
“嗯。”
晏修又哄了薛寂白几句,她终于没有哭腔地挂断电话。
接到机长的消息,飞机已经着陆,晏修松了松袖口,露出精劲的手臂,推门出去。
走到主卧,门没有关紧,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晏修没有偷听的习惯,正伸手推门进去,唐砚浓外放的语音刺耳地砸进他的耳朵。
“这段时间你就可劲地作,可劲地造,直到他受不了你了,就主动提出离婚了。这样既保留了他的自尊心,你又能够完美的脱身。
晏修握住门把的手一顿,狭长的眼眸眯着,暗暗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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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砚浓跟宋九伊聊完,关上手机,她打开行李箱。
看见满箱子里的短袖裙子,她顿时有些傻眼。
是不是给她装错了行李,去冰岛怎么能穿夏天的衣服。
唐砚浓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一件厚衣服。虽说下飞机后再去买,但是下去的这段过程肯定也很冷。
晏修又转回房间换上一件黑色的衬衣,拿起手机看见五分钟之前唐砚浓给他发消息。
唐砚浓:【老公,带来的衣服都太薄了。(笑哭)】
晏修勾动手指打字:【那就多穿点。】
唐砚浓秒回:【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晏修看了一眼,没回,关上手机,推门出去。
唐砚浓已经准备好站在门口等他,晏修抬眼看她,瞬间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
唐砚浓捕捉到晏修被雷到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羞窘地问道:“很奇怪吗?”
唐砚浓把夏天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叠穿在一起,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熊。
晏修噙着笑,不紧不慢地审视她,“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唐砚浓点头,娇娇弱弱地朝晏修眨眼,“我怕冷。”
她看见晏修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连外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