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路灯打在两人头顶上,陆珩礼衣领挺括,深邃分明的五官晦暗不明,面对他的质问仍旧处变不惊,沉静从容,湛黑的瞳仁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嗓音低沉,干净利落。
仿佛只是因为他问了,所以才回答。
陆承钰忽地又问:“陆珩礼,你……喜欢温芜吗?”
不是小叔,而是陆珩礼。
他在以男人对男人的身份,想要亲口从他口中确定着什么。
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不远处的人听个清楚。
温芜清湛的眸子一怔,握着拉杆的手越发握紧,心跳似乎都跟着乱了节奏。
周遭寂静无声,绿化带上布满了冷寒的的冰霜,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滞了起来,令人窒息。
沉默半晌,他冷静的开口:“承钰,我曾经告诉过你一个道理。”
“当一个人自我沉溺,手上紧握的东西如同散沙。你还没有完全得到,它就已经在慢慢失去。”
陆承钰眼神愤怒,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用你来教训我!明明当初就是你自己亲口说绝不会娶温芜!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陆承钰!”
“陆珩礼,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陆珩礼眉宇微皱,嗓音冷了下来:“别和我耍性子。我不娶温芜,你觉得你陆承钰就能娶到?”
似是终于被说到了痛点,陆承钰脸色蓦地一白,握成拳的双手越来越紧,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是,温芜不喜欢他。
甚至他都不确定她讨不讨厌他。
更遑论能够如愿娶到她。
可陆珩礼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于温芜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陆承钰脸色越发铁青,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不甘,又忽然想起什么,冷声质问道:“上个月在临厦酒店,也是你故意带着温芜去的,是不是?”
因为温芜对他坦白过对陆珩礼的心意,他下意识的就会去注意着两人的举动,以温芜刚到集团的身份,经验不足,怎么可能时常跟着陆珩礼出差。
可是他调查过,两人不止出差过一次。
而上次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商务酒会,就算是和国外公司的合作也完全没必要让陆珩礼专门过来接洽,更没必要带着温芜!
陆珩礼抿着唇,没说话。
陆承钰不甘心的继续问:“所以,你那时候就已经对她动了心思,是不是?”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重要吗?”
不否认就是承认,陆承钰被刺激的浑身发抖,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
看着陆珩礼清隽平静的脸,终于没忍住心中的愤怒,握起拳头,忽然就朝着陆珩礼的脸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