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破了心思,陆承钰脸色青了又白:“我……”
“老爷子还没走,要是想去不会有人拦你。”
“我……”
“如果是因为温芜跟我使性子。陆承钰,我问你,”他的嗓音缓慢而清晰,直将陆承钰的心思拆得分崩离析:“你有把握得到温芜的心?还是会因为你幼稚的行径从而让她对你另眼相看?”
眼看面前的人脸色越来越差,陆珩礼毫不留情的给他下了定义:“愚蠢。”
陆承钰脸色一白,心中的痛处被人血淋淋的剥开,那种痛楚一下侵袭四肢百骸,无以加复。
陆珩礼没有心思同他继续说下去,绕过车子,转身就要往酒店走去。身后的人握紧拳头,倔强又酸涩着双眼,忍不住开口问:“温芜她……是自己愿意去你……身边工作的吗?”
他始终记得那晚,她头一次对他露出那般脆弱的神色。他心疼、他恨不得当时就将她抱入怀里安慰。
偏偏所有的那一切,都只是因为陆珩礼,而他竟然是令她难堪的那个人……
她喜欢谁都可以,可为什么一定要是陆珩礼呢?
陆珩礼脚步微顿,径直回了酒店。
空旷的酒店门口,夜色清明,寒风刺骨凛冽,每一丝每一缕都令陆承钰彻骨般的刺痛。他闭了闭双眼,又睁开。牙根紧咬,终是没忍住,一拳砸在了旁边的路灯上。
…
酒店房间内,温芜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着头发。感觉脑袋还有些昏,不由得抬手揉了几下。
抬头就看到床上放着的那一袋袋东西,是刚刚司机小陈送进来给她的,说是陆珩礼的吩咐。
里面有些袋子里放着换洗的衣服或是鞋袜。总之,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就连专门的护肤品还是化妆品都有,简直不要太细心。
温芜深吸了一口气,将东西全部一股脑的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拿了吹风机去浴室里吹头发。
站在镜子前,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温芜不经意间注意到自己在镜中的脸,浸过水的脸微微泛白,唇瓣却异常的红润。
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些明明她十分想忘记的、羞于回想的事情,现在却连细枝末节都格外的清晰。
逼仄的车内空间,他泛着温度的手掌搂在她腰上的触感,灼热无比的呼吸,唇舌间强势的侵略……
疯了疯了!
温芜关掉吹风机,抬手狠狠擦了擦唇瓣,感觉还是不够,又重新漱了一遍口,才从浴室出来。
躺到床上,温芜紧紧抱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看着沙发上的那一袋袋东西,眼里蓦地划过一抹轻嘲。
温芜,就因为他酒后的一个吻,你就方寸大乱了是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用了……
努力挥去有关陆珩礼的所有事情,温芜正要关灯睡下,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像是催命符般的接二连三的进来好几条信息,陆陆续续,没有一点要罢休的意思。
温芜伸手拿过手机,躺平一看,才发现是宁愿。上面还有好几通她的未接来电,因为工作原因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她才没有注意到手机在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