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谋逆必定是有准备的。父亲手上没有兵马,如何能去?”宋莹抓着宋延偓的手臂说道。
“就算是死,也要去!否则何人勤王?”宋延偓坚决地说道,拂开女儿的手,大步如流星地往外走去。
宋延偓原来是节度使,手底下有支牙兵。只不过这些人从他入京为官以后,便纷纷解散回乡,尚留了些在京中。虽人数不多,也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宋延偓带着他们往皇宫赶,路上遇到了同样穿着盔甲,带着少量人马的周宗彦。
“魏国公,你也听到消息了!”宋延偓激动地说道,“我还担心自己一人难以抵挡……”
周宗彦点了点头,说道:“我与宋大人同去。”两个人戎马半身,经历了中原政权更迭最频繁的时期,好不容易才跟着萧毅,打出了一片光明,为天下百姓等来了一个明君。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晋王不在城中,禁军被反贼控制,他们这些老将老臣再不出马,谁还能保家卫国?谁来守护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太平?
他们早就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国家的存亡。
……
守护皇宫的禁军像蜂群一样涌来,赵九重的部将跟他们混战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赵九重本来就做了安排,皇宫的禁军难敌他的部将,渐渐被包围在中间,越来越缩小。
后来周宗彦和宋延偓及时赶到,加入守卫皇宫的禁军,双方堪堪打成了一个平局,但两人都无法脱身。
王汾一伙人趁势在赵九重的掩护下迅速登上玉阶,快要到达顶端平台的时候,忽然看见几个人缓缓地朝这里走过来。
柴氏和吴道济扶着皇帝,身边跟着皇帝的近身宦官,后面是几个太监和宫女,一行人走得不急不慢地,像平日在宫里散步时一样。
王汾与萧毅对视,在龙威的震慑之下,双腿不由得有些软。
怎么回事,不是说皇帝重病,已经说不出话了吗?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萧毅看着玉阶下打成一片的禁军,大声咆哮道:“统统给朕住手!”
他浑厚有力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着,正在打斗的众人不由地停下来,纷纷往玉阶上的皇帝看去。周宗彦和宋延偓看到多日未见的龙颜,更是激动地当场跪了下来,齐呼“皇上”。
柴氏能感受到萧毅浑身都在发抖,忙用手臂撑在他的身后。男人的身量高大,本来就很重,她有些吃力,却咬咬牙挺着。吴道济同样感觉到了,也伸出了一只手臂,暗暗地支撑着皇帝。
“王汾,你们想要作何?”萧毅问站在台阶上的几人。
王汾就势跪在台阶上,对萧毅抱拳道:“皇上,祁王才是您的亲生骨肉,您理应将皇位传给他。晋王本姓柴,他不是萧家的人!祖宗礼法,都是兄终弟及,父死子继,怎么能将皇位传给一个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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