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姐,我没事。你看好聪儿。”绮罗又对外问道:“朝夕,发生了何事?”
朝夕进来说道:“禀告夫人,有一艘小船忽然从岸边驶出来,拦在我们前面,官兵正在设法驱逐。”
绮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若是百姓,不要太为难他们。”
“是。”朝夕说完就出去了。
曹晴晴道:“绮罗啊,你还真是菩萨心肠。这金陵河已经被官兵拦起来了,怎么还会有船跑出来?若有人生事,不可轻饶。你这身子可不能有一点闪失,不然我怎么向云昭哥哥交代?”
绮罗摸着肚子,轻笑道:“你可记得,你生聪儿的时候还跑来找我玩呢。我不过是晚了几年生,哪里就这么精贵了?”
聪儿靠着曹晴晴,闻言奶声奶气地说:“姨姨不贵。”
绮罗“噗嗤”一声笑出来,曹晴晴摸了摸聪儿的头:“还有谁比姨姨贵?你云昭舅舅可把她当眼珠子疼呢。”
“对啊!舅舅可疼姨姨了,我那天亲眼看见舅舅抱姨姨了,还亲她!”聪儿一本正经地说。
绮罗竖起手指“嘘”了一声,聪儿立刻乖巧地不说了。
曹晴晴又对绮罗说:“按理说你嫁给云昭哥哥都几年了,这好不容易怀上了头胎,他自然是非常紧张,你自个儿也得上点心。眼看快要生产了,女人生投胎就跟过鬼门关似的……”她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嘈杂声却越来越大。
朝夕又进来说道:“夫人,那小船上的母子口口声声喊冤,要来递诉状。这会儿官兵已经把他们抓起来了。”
陆云昭刚做了江南东路的提点刑狱公事一年,政绩斐然。侦破了几个州县悬而未决的多年大案,在民间的声望累积得很快。
这对母子想必是听说了陆云昭的本事,知道绮罗和曹晴晴在此,便冒险过来求见。
朝夕问道:“夫人要见见他们么?或者还是让官兵将他们赶走?”
绮罗想了想道:“把他们带过来吧。”这对母子不惜冒着被抓起来的危险,想必是有重大的冤情。绮罗想起前世叶季辰也是蒙受了冤屈死去,心中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那衣衫并不华贵却十分齐整的母子很快被带到了画舫上来。他们跪在绮罗面前,那个男孩的眼神惊惧,紧紧地挨着妇人。
妇人道:“夫人,民妇知道此举唐突,还请夫人恕罪……民妇自己倒是不要紧,可孩子要上学,还要吃穿,民妇实在是不甘心!听闻陆大人替很多无罪之人翻案,只是民妇身份低贱,见他不得。知道夫人在此地游玩,便冒死前来。若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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