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品如对先帝又敬又怕,但皇权之下,任她本事通天,也不得不乖乖地按照先帝所言。时日久长,这也已经变成了她的责任,变成了她不得不去践行的诺言。
所以先帝还留给她一队人马,成为了非常时期的手段。
“妹妹。”王赞颓丧地叫了王贤妃一声,意为提醒。王贤妃从可笑可悲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到施品如带着人马封堵了城楼两侧的通路,俨然成了包围之势,刘桀早就被堵了嘴押在一旁,而原本在城楼上听从他们指挥的禁军,已经不知所措,无心为战。
王贤妃忽然仰天大笑了两声,那笑声猖狂而又凄凉。她本不是对权利有什么**,她只是想看到有林阳影子的林勋输而已。但他终究不是林阳,而那些爱与恨,此刻也都没有意义了。
郭贵妃对施品如说:“请夫人速速将此等犯上作乱的贼人拿下!”
“郭雅悦!”王贤妃手指着郭贵妃道,“我是贼人,你又是什么?步步为营,精心筹划,如今没了我跟皇后,你以为你就能称霸后宫,你的儿子就能当皇帝了?”
郭贵妃脸色变了变:“你休得胡言!明明就是你两次私下暗传信物,误导太子谋反!”
“我是否胡言,你心中有数!没错,太子一事是我所为。但你做的事情,你敢承认吗?当年若郭府中若没有人相助,我的人会那么轻易掳走郭雅盈?当年燕王之母是如何被皇后暗算的,又是谁暗中传递的消息?这些年若没有你从中作梗,太子和秦王会相争而成水火不容之势?你,才是真正狼子野心之人!”王贤妃斥道。
躺在郭贵妃怀中的真宗虽然已经口不能言,闻听王贤妃的话,眼睛猛地睁大,转向郭贵妃。眼神从难以置信,慢慢地透出了一种冷漠。郭贵妃摇头欲解释,真宗已经慢慢闭上眼睛。
他想起他的父皇临终前对他说的话,皇帝,注定一辈子只能做个孤家寡人。
施品如不想再让王贤妃说下去,毕竟涉及到皇室后宫的秘辛,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多说。她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群人正要上去把王贤妃和王赞拿下,王贤妃忽然爬上了栏杆,头也不回地俯身往下。
像是飞鸟俯冲向大地,赵霄大喊一声:“母妃!”
众人惊呆,还不及反应过来,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御苑里栖息的鸟儿飞起,芳魂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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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在寝殿里头为真宗诊治,郭贵妃跪在殿外,闻讯而来的晋王一言不发地陪她同跪。太后来的时候,太医正在施针,她便劝了郭贵妃几句。如今后宫,能够主事的,也仅剩下郭氏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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