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祁抬手道:“大哥,虽然我跟赵阮已经和离,但几个孩子,依然是您的外甥和外甥女。我们到底是一家人。”
赵光中坐下来,回道:“这是自然。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母亲本来也要过来,我怕她伤心难过,就让她呆在家中。请你节哀。”
朱明祁把一封信放在石桌上,示意赵光中打开。赵光中拆开之后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是何人给你的?简直一派胡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有人送到我这儿,也就会送到别人那儿。有人要借景尧的死大作文章,借机推太子一把,告他与毓儿早就暗通款曲,逼死景尧,败伦失德。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大哥也得想个对策才是。”朱明祁仔细看赵光中的神色,没想到他滴水不露,脸上只有震惊和愕然。
赵光中把那匿名信撕了,对朱明祁道:“你放心,此事我会与太子商量对策。你安心回乡守丧吧。”
朱明祁欲起身相送,赵光中把他按在位置上,匆匆离去了。
四平从角落里走出来,对朱明祁拜了一下:“国公爷回去休息吧。”
朱明祁扶着他站起来,手撑着胸口:“希望将来赵家看在今天我不追究的份上,眷顾几个孩子吧。”
“国公爷大义。”四平低头,恭敬地说。他知道国公爷这一生都在为了国公府而退让,而妥协。不仅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自己的仕途,没成想到了今日,还要生生咽下大公子的死,真是太苦了。
等到朱明祁他们离开京城,返回青州,绮罗才有空进宫看苏菀。
在东宫的花园里头,绮罗遇见了赵毓。赵毓如今是太子良媛,东宫位分仅次于太子妃的女人,自然是打扮得珠光宝气,前呼后拥。她高傲地看了绮罗一眼,正要走过去的时候,绮罗在她身后说:“大哥的事情,是不是你说的?”
赵毓停下脚步,掌心捏紧。这件事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一天在沐浴的时候,喝了点酒,就跟身边的宫女胡说了几句。哪知道后来事情越传越凶,朱景尧还因此丢了性命。她镇定了一下,转过身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说的?”
“不是你,就是赵家。国公府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大伯父,难道他会不顾自己儿子的脸面,四处去说?你知不知道,流言是会害死人的!”绮罗想起大伯父一夜之间生出的白发,国公府众人遭受的嘲笑,口气便冰冷至极。
“朱绮罗,你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赵毓逼到绮罗的面前,勾了勾嘴角,“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帮着苏菀把太子从我身边抢走吗?告诉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