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见她在灯火下的脸庞,白中透着红,红更映衬着娇俏,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捧她的脸颊,“为什么那年不见我?”
“为什么这几年都不再给我写信?”
“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用双手移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次,要随你哥哥来?你别告诉我因为在南朝呆腻了,你也别告诉我你在丞相府里是无意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阡陌撇了撇嘴,“不信你问我干嘛?你根本从未把我放在心上。”
耶律齐见她终于松了口,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们来到那块巨大的幕布前,耶律齐示意阡陌用手去揭,阡陌半信半疑地揭开来,一时惊愣,说不出话。
耶律齐低头看她,“没有想到,是不是?我也没有想到。那次只不过是一个从南朝回来的使臣无意间献给我的画,只有那么小一张,我却总也看不够,就自己动笔画了这个,像吗?”
“难看死了。”阡陌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丝丝甜,用手指摩挲着画的右下角,那一处盖着印章的地方。皇帝用印,一般是用号,比如昭圣帝印。而这里用的是他的本名,耶律齐印。
耶律齐坐下来,把阡陌放坐于自己的大腿上,拉着她的手,“我已知你心意,如今,你可知我的心意?”
阡陌摇了摇头,“你跟他们一样,喜欢的都是臭皮囊。”
耶律齐笑起来,用指尖轻点她的鼻梁,“男人都爱美人,何况是你这样的美人?不过我更爱你的舞,爱你的琴棋书画,还有为我跳舞的心意。”
阡陌看着他的笑容,和许多年前一样,坦坦荡荡,潇潇洒洒,好像任何阴暗都不能浸染。她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男人着魔。只知道今生如果不能跟他携手共度,就没有任何快乐可言。
这个男人,站在天下最高的地方,心也高高在上。他曾经跟她说,他这一生不会爱上任何人,只会爱国家和百姓。但现在,他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不再是北朝一颗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嘴角,慢慢地凑过去,可就在要碰到的时候,寝宫的门被人“碰”地一声,用力地推开。
耶律齐不悦地侧头看过去,发现是去巡视回来的安王耶律擎苍。跟在他后面的,是楚荆河和秦立仁。
耶律擎苍本来十万火急,看到耶律齐怀中的人时一下子愣住。楚荆河和秦立仁连忙下跪行礼。
耶律齐把阡陌抱到龙床上放好,转过身对耶律擎苍说,“何事擅闯朕的寝宫?”
“皇兄请息怒。”耶律擎苍这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说,“燕云地区大旱,灾民遍野,灾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得多。今年国库亏空,前些日子下拨的款银被贪官瓜分,情况十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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