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南被弄得一头雾水,立刻上楼去敲阮吟霄的门,可是没有人应答。她推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显然主人一整日都没有回来。白日里,在茶楼的时候,阮吟霄被手下匆匆叫走,那件事,是否与越香凌口中的“进一步图谋”有关联?
裴凌南心事重重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忽然听到裴大的一声惨叫。她冲到裴大的房间去看,见窗户大开,裴大的被窝还是热的,人却已经不知去向。
赵显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裴大失踪,北朝官员和南朝士兵满城搜寻。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翁怡君连忙过来扶着他,“陛下,您旧伤复发,万万不可再伤龙体。”
赵显见翁怡君脸色苍白,轻轻推了推她,“快回寝宫去,你自己也是病人。”
“臣妾已经好多了。相较于无用的臣妾,陛下是一国之尊,肩上责任重大,一定要保重龙体。皇子一事,臣妾已经让父亲协助,您不要太过忧心。”
赵显轻轻喘气,双手撑着身体,“皇后,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孩子?外人眼里,他只不过是北朝使臣的儿子,为什么会在南朝的都城失踪?”
“皇上的意思是……?”
“朕必须亲自出面……”赵显掀开被子要下床,翁怡君按住他的手,哀求道,“陛下,臣妾求您,这件事情交给越大人,交给沈将军,交给谁都好,您的龙体不能再有损伤。”
“那是朕的儿子!在朕的眼皮底下不见了,你却还要朕躺在这里,等别人去找他?朕办不到!”赵显挥开她,叫来内官,“你去把越大人和沈将军叫来,命人把皇后送回寝宫,另外,准备好便服,朕要出宫。”
“陛下!”翁怡君跪在赵显的面前,泪流满面。
赵显不忍,俯身把她扶了起来,“对不起皇后,作为皇帝,作为一个父亲,朕决不能让那个孩子受到一点点的损伤。你先回宫等消息吧。”
翁怡君见他态度坚决,此刻也必定是心急如焚,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好点了点头。
裴凌南从东城找到西城,又从北城找到南城,不厌其烦地问着路人,一天从未停歇过。阮吟霄买来的水和食物,她一口都吃不下,只喃喃地叫着裴大的名字,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着。
“小南,你停下来,休息一下!”阮吟霄上前拉住她,她挣开他的手,“停下来?我儿子现在生死未卜,怎么停下来?!”
“你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大裴是半夜被人掳走的,不会有人看见。不如我们先回去,等越大人他们的消息……”
“问不出来也要问!”裴凌南继续往前走,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他才四岁!如果那些人打他,饿他,他该多害怕?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光儿,你等着娘,娘马上就来救你了。”
阮吟霄见她已经六神无主,索性不再劝,陪她继续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