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前,官员都集中在议事房里休息。裴凌南到的时候,重要人物都已经来了。阮吟霄在里屋与几部尚书说话,宁王与几个郡王说话,剩下的官员看到裴凌南,依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近来,刑部尚书的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是秦立仁代尚书职。身为未来刑部尚书的妹妹,秦书遥的待遇,不比裴凌南好。
本来啊,哪个男人会服一个女的和他们平起平坐?
过了一会儿,楚荆河哈欠连天地来了。他的靴子一边高一边低,官帽是歪的,脸虽俊雅,却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怪模样。在满朝文武的眼里,阿斗也是个大异类。虽然身份高贵完全得罪不起,但纯属一个江湖草莽,那些自诩读书人的官员自然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的。
“裴大人,秦大人,早啊。”楚荆河大方地跟秦书遥和裴凌南打招呼,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
裴凌南和秦书遥连忙点头致意。
楚荆河从怀中掏出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边啃边口齿不清地说,“这劳什子的早朝,快把老子折磨死了!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早上朝啊!”
裴凌南和秦书遥同时发笑。估计敢把包子带到议事房的,全国只有这么一号人物。
阮吟霄从里间往外看了看,看到裴凌南的影子。她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笑的时候,仍然让人觉得舒服和温暖。他不由自主地往外走,一众官吏便也尾随着他出来。
裴凌南侧头看到阮吟霄出来,有些不自在地退到一旁。
此时,角楼上的大钟响了九下,说明上朝的时间到了。
阮吟霄领先往外走,宁王与他并列,官员按品阶拍成两排,依次序往崇政殿走去。
进了崇政殿,又等了一会儿,耶律齐和承天太后依次走上金銮。百官行礼跪拜完之后,皇帝让众臣进言。
马上有大臣说,如今南朝皇帝病入膏肓,太子不得人心,正是入侵南朝的好时期。
耶律齐不动声色,珠帘后的承天太后不发一言,弄得那大臣内心很忐忑。
半晌,太后才说,“别的卿家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吏部尚书胡由狡立刻说,“太后,臣认为现在的确是伐南的好时机。此前南北两朝议和,本商定边境互市。现在南朝单方面毁约,我们北朝出兵,也是师出有名。”
楚荆河冷哼一声,出列道,“朱大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别人不仁,我们就不义了?那赵康是泥滩一样的脑子,你也是?”
朝堂上的官吏们哈哈大笑,楚玥怪责道,“楚爱卿,皇上在此,不得亵渎天威,注意你的言辞!”
楚荆河躬身道,“是,臣知罪!臣只是看不惯有些人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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