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南摇了摇头,看向牢中的三个人,“打我那日,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说,我已嫁做人妇,仍然勾引别人的丈夫,是不是?”
那三个壮汉全都一动不动,似乎做好了到死都沉默的准备。
“我知道你们受人威胁,不能开口。这说明那人权势通天,而且是一个贵妇,她说我勾引她丈夫。”
“你怎么知道?”有一个人忍不住反问。
裴凌南对秦立仁笑了一下,秦立仁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从牢房退了出来。
“凌南,你定是已经知道幕后主使了。”
“是。我频繁接触的大人物,除了你们几个,只有宁王。你们都未娶妻,而宁王的夫人妒忌心那么重,肯定怀疑宁王对我有意,所以才趁机下手。只是我还不知道,到底是正妃,侧妃,还是那个南宫碧云。”
“这件事,我一定会跟进调查,你先回御史台吧。”
“多谢了。”
裴凌南告别秦立仁,快步走回久违的御史台,众官员都围上前来嘘寒问暖。她一一道谢,又向一旁的楚荆河点头致意。楚荆河只扯了扯嘴角,就继续忙手上的公务了。
傍晚,快要退衙的时候,宁王来了,还拉着哭哭啼啼的宁王妃崔采华。
众官员连忙出去相迎,宁王喝了崔采华一声,崔采华不甘不愿地跪在御史台的门口,对裴凌南说,“我有罪,我来自首。”
裴凌南不解,“王妃,您何以至此?”
一旁的耶律璟说,“这贱妇自作主张,收买了几个流氓殴打朝廷命官。本王问明了情况,亲自把人送来了。你们御史台和刑部只管秉公办事,不用给本王和崔尚书面子。”
裴凌南看了崔采华一眼,她虽打扮得光鲜,两颊却是肿起的,估计在来的路上,已经被人“收拾”过一顿了。朝廷有朝廷的律法,她裴凌南不是善男信女,不会为违反律令的人脱罪。不过她心中其实很有些同情这个女人,因为在宁王把那份密旨给她看的时候,她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他们这场婚姻的目的。
“你可知罪?”裴凌南问崔采华。
崔采华瞪视她,“我不过是替天行道,为什么要认罪?从一开始你就卯足了劲想嫁进宁王府,嫁不了,就趁机勾引王爷!你们那天在鸳鸯湖边私会,我都看见了!”
“贱人,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知错!”宁王扬起手掌,就要打下去。裴凌南连忙上前,站在崔采华的面前,淡淡道,“王爷,怎么处置王妃,由律法来决定。您动用私刑也是违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