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南说,“这是他的一面之词!”
“对,是这样没错。但你也知道新政触犯了全部皇室宗亲的利益,他们一听说这件事,就派人去抓吟霄了。刚刚若不是我在半路上把他们拦住,强行把吟霄带来刑部关押,他们还可能会对他动用私刑。”
“这么说,丞相现在被关在刑部?”
裴凌南话音刚落,一个官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人,不好了!几个王爷郡王带人去天牢了,看样子,是冲着丞相去的!”
裴凌南和秦立仁二话不说,立刻向天老跑去。
阮吟霄坐在牢房的最角落里,脸上无悲无喜,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嘲弄。他早就知道这些亲贵们会迫不及待地采取行动,而那个细作已经变成宁王挥向他的一把利刃。
他这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深深刺激了牢房外面的皇亲国戚们,几个领头的人叫嚣起来,“阮吟霄,你这个通敌叛国的罪人!事到如今,怎么还一点悔意都没有?”
阮吟霄微微抬头,“我是没有悔意,因为我没做错。现在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
“怎么叫死无对证?宁王手里有证据。你还敢抵赖!”
阮吟霄望着从天窗投下来的一点日光,眯着眼睛说,“一个细作,可以被人收买,可以与人私通,可以有假身份,你们都没见过那份证据,怎么肯定是真的?”
“哼,等太后回来之后,宁王一定会与你当堂对峙!到那时,定叫你这个奸臣无话可说!”亲贵们愤愤地向阮吟霄吐口水,诅咒他,甚至还有人准备开锁,要进去揍他一顿。
秦立仁和裴凌南刚好赶到,秦立仁连忙上前阻止,“各位!请您们遵循律法,不要动用私刑。”
亲贵们看到有人来,冷哼一声,鱼贯离开。
秦立仁将火把插在石壁上,问牢房内的阮吟霄,“你没事吧?”
阮吟霄按着胸口,有窒息般的疼痛袭来。他痛苦地扭曲着脸,连咳嗽声都变得急促猛烈。不过也就是一瞬,他嘴角又噙了抹冷笑,像是黑暗世界里的帝王。
“这点伎俩,还弄不死我。”
裴凌南抓着木制的栅栏,担心地看着牢里面的那个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牢里面的饭菜,睡觉也不要睡得太死。”
“本相的事和你有关吗?你自己还是待罪之身,无须你插手此事。”
秦立仁道,“凌南也是担心你,你一定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担心?不需要。”阮吟霄躺在草堆上,用背对着牢房门口,“我要休息了,你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