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由狡瞪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理论,转而对阮吟霄说,“全凭丞相大人做主。”
阮吟霄说,“在本相查清楚真相以前,裴凌南和秦书遥都且留在家中闭门思过,听候发落。另外,本相希望楚大人和胡大人以后能好好管教下属,否则,本相也会治你们管教不严之罪。”
“是。”四人齐声应道。
“裴凌南留下,本相还有话要问,其他人可以走了。”阮吟霄挥了挥手,除了裴凌南,其它人便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裴凌南和阮吟霄两个人。裴凌南还跪在地上,双腿发麻,但又不敢动。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阮吟霄,发现阮吟霄也正在看她。她连忙移开目光,嘟囔了一声,“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又不是我的错。”
“听起来,你好像还不是很服气?”阮吟霄走到她面前,俯身把她扶起来。她的双腿跪得发软,颤了一下,被阮吟霄扶住。
阮吟霄叹了一声,“你知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楚荆河保你,我可能都保不了你?”
她马上在心里说,谁要你保,嘴却紧紧闭着。
阮吟霄伸手,碰了碰她嘴角淤青的地方,冲门外喊,“老陆,提药箱进来!”
一眨眼的功夫,老陆就提了一个药箱走进来,亲切地对裴凌南说,“小姐,小的给您擦一擦伤口吧?”
“不必了。”
“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回去了,怎么向沈家的人解释?又想让你公公抓住什么把柄吗?”阮吟霄向老陆招了一下手,老陆连忙打开药箱,拿着药酒和棉花过来,“小姐,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小的手轻,不会弄痛您的。您还记得么?以前您受伤,都是小的给您上的药。”
阮吟霄看了老陆一眼,嫌他多嘴。而裴凌南的脸色,也因为这句话,越发地阴郁起来。
阮吟霄因为感到疲累,先行回房休息了。老陆给裴凌南上好药,又让府中的丫环重新给她梳了发髻,整好官帽和官袍。待打点完一切,已经快要天黑了。
临走的时候,裴凌南想向阮吟霄告别,再好好地谢谢他,就拜托老陆把她领到阮吟霄的房门口。
裴凌南上前敲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伸手推开门走进去,闻到一股药香味。床边还摆着一个空的白瓷碗。想来他是喝了药,睡沉了,没有听到敲门声。
她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子,心中有一个地方隐隐作痛。她欺骗不了自己,时至今日,他仍然是那颗唯一能落进她心湖的珍珠。他给她找的苜宿草,仍然是唯一能够代表幸福的信物。可是,四年,十年,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阻碍。到了今天,谁都回不到那个最初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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