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喜想了很久,说了一句,“太子妃还年轻。殿下也不要过早气馁,你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来日方长。”
“小顺子,今夜我想喝酒。鸣泉宫的地窖里,应该还有很多佳酿吧。”
“殿下……”顺喜为难地说,“喝酒伤身,而且您不会喝酒。”
淳于翌站起来,换了轻松的表情,“何妨?拟把疏狂图一醉。”说着,便出了凉亭,往住处的方向走。
顺喜叹了口气,“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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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觉得自家小姐今日很奇怪。若说因为没有买到黑泥而沮丧,也不至于一个人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吧?
“小姐,该用晚膳了。”
“不去不去。”荀香用被子蒙住头。
绿珠走到床边摇了摇她,“小姐,去晚了殿下又要生气了。何况回来的时候,小姐不是说要去找殿下帮忙买黑泥吗?”
荀香从被子中钻出来,抓着绿珠的手臂,“绿珠,我病了。”
“小姐,你怎么了?”绿珠急切地问。
“我很想睡,但是睡不着,脑子里面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场景,是不是病了?”
绿珠疑惑地想了想,灵机一动,“是跟殿下有关吗?”
荀香没有说话,但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绿珠坐在床边,怕了拍荀香的手背,“小姐是怎么想的,绿珠不知道,但绿珠进宫之前,夫人交代过,绿珠要保小姐平安。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夫妻之间相互利用,反目成仇的,不计其数。但退一万步来讲,小姐现在与太子是夫妻,在寻常的百姓家,这是最亲密的关系。而太子其人,绿珠说句实话,好。”
荀香连忙凑近了问,“好在哪里?”
绿珠笑道,“小姐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虽然对小姐严厉,但是哪次小姐有了麻烦不是太子殿下挺身而出呢?而且堂堂太子,虽然被硬塞了很多女人,但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光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容易了吧?”绿珠怅然地垂眸,“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荀香喃喃地重复这句话,“绿珠,你为何从不讲你的过去?”
绿珠扬起笑脸,“奴婢的过去有什么好讲的?倒是小姐您应该想清楚,自己的未来。太子妃的命运与太子的系在一起,您是与殿下继续形同陌路,还是赌一赌能让自己幸福的机会?殿下喜欢小姐呢,奴婢和顺喜公公他们都能看出来。”
荀香脸颊发红,轻推了推绿珠。
“小姐在敦煌的军中,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在爱情面前,倒变成胆小鬼了?去找殿下吧。您也不讨厌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