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宫里,会帮你查清此事。这些,我父亲知道吗?”
刘八娘摇了摇头,“您的父亲是真的谦谦君子,这些年,他见奴家孤苦无依,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他可能也察觉到奴家在为王家办事,好几次旁敲侧击,想要帮奴家脱身。但奴家怕当年文献公的事重演,所以没有如实告知。如今王家的实力大受打击,奴家以为时机已经成熟,所以才来找四娘子和盘托出。”
王乐瑶抬手把刘八娘扶了起来,“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你不用自称为奴,暂且留在我身边,我会想办法护你周全。对了,未央居怎么办?”
刘八娘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娘娘不用担心。而且我在王家也安排了一个耳目,若有风吹草动,就会第一时间告知。”
“好,你先下去休息。等我跟许奉御商量好了,再请你过来。”
刘八娘行礼之后就退出去了。
王乐瑶泡汤泉泡得浑身发热,本来这汤泉行宫底下全是热汤,温度就比外面高上许多,今夜又听到一件如此震撼的事,她的血流瞬间加快,都冲向了大脑。
她坐在榻上,慢慢冷静下来。
藏宝图一事,王家侥幸逃脱了,就算堂叔被卸了扬州刺史一职,也不代表北府军就被收回朝中了。北府军的地位一直很特殊,他们在军队的编制之外,依附王家而生,待遇自然也比禁卫和别的边镇军队好太多。
萧衍只要有进一步的动作,可能会引起哗变。
北府军就如同享受了一百多年特权的士族一样,认为很多东西是理所当然的,被打破,或被缩减,都会引起他们的不瞒。军士同文官本就不一样,他们更擅长用武力说话。而北府军占据天险之地,与建康就一水之隔,真要打起来,可能萧衍的龙骧军都来不及救援。
依靠其他地方的军队,又不可能是北府军的对手。
说是悬在帝王头顶的一把利剑,半点都不夸张。
而伯父和北府军忌惮的,恐怕是萧衍的那支中军。但除了萧衍,无人知道它在哪里。有时候,王乐瑶甚至都怀疑那支中军是否存在。也许只是萧衍编出来,震慑王家的。
若有可能,她真的想去劝伯父悬崖勒马,不要把王氏全族都赔到他的权势争斗中去。但她知道伯父不会听的,若他肯听劝,当初也不会拒不交出藏宝图,害死文献公了。
恐怕她远避都城的这两个月,萧衍还扳不倒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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