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宏对他们的观感不太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士族高门,根系庞杂,宗主房能优先享用全族的资源,像王谢这样的名门,对于宗主房历来都是十分看重的。除了血脉,也要有实力,否则很难压住其他蠢蠢欲动的宗亲。
“叔父。”谢鱼道,“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
谢夏随便扯了个理由,“还有事。”
谢濩也顾左右而言他,匆匆告辞。
谢鱼无心理会他们,急急地进门,萧宏跟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叮嘱:“阿鱼,你看着点脚下!”
她这个月的月事没来,按照梅意的说法,她的月事向来挺准的,未迟过这么多日,所以很自然地怀疑她有了。
早上刚请御医来看过,但因为月份太浅,现在脉象还不明显,但听她的各项征兆,御医也判断多半是有了,约好再等半个月来复查。
萧宏便没声张。他也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快要当父亲了,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娶了谢鱼以后,收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的确在好好过日子。
谢鱼直入厅堂,看到长兄和长嫂的面色都不佳,就知道三兄还没有消息。
庾凤跃见她回来,连忙起身,先向他们夫妻俩行礼。谢临也要起身,萧宏道:“大舅兄身体不好,还是坐着吧。一家人不用多礼。”
“多谢临川王。”
谢鱼直接问:“母亲呢?”
庾凤跃回答:“母亲在住处休息,我本是陪着的,后来两位叔父上门,我怕大郎应付不来,就过来了。”
“大兄,我去看看母亲。”谢鱼说道。
谢临点了点头。
萧宏在此,庾凤跃也不便久留,就跟谢鱼说:“我随王妃一起去吧。”
谢夫人的住处居北,这些年,她一直深居简出,住处的一半都是佛堂,还有一只橘色的猫陪伴。此刻,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抬起手臂放置于额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身旁的侍女和仆妇以为她是害怕,忧心,纷纷在劝慰她。
谢鱼和庾凤跃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光景。
“母亲!”谢鱼本想扑过去,但想到自己的肚子,克制了一下,改为几步过去,坐在床边。
谢夫人听到她的声音,将手臂微微拿开,“阿鱼,你回来了?”
谢鱼点了点头,母女两个抱在一起。
庾凤跃在旁叹了声,家里现在乱如麻,还有许多事等着她这个长媳处置。她便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自己也离开了。
谢鱼抚摸着谢夫人的背,柔声安慰,谢夫人喃喃道:“究竟何人绑了你三兄?你三兄那性子,也不会主动去得罪别人。我们谢家历来门风清贵,为何接二连三出事?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