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说过多次, 从未对谢羡动男女之情,可是萧衍根本就不相信。只要触碰到“谢羡”两个字,肯定要打翻一坛子醋, 更别提谢羡就在活生生地坐在他们面前。
“你别闹, 我有正事。”王乐瑶同样耳语道,“我想跟谢羡谈谈。”
萧衍的手抓得更紧,“不准。你敢见他, 朕就不放你去行宫了。”
王乐瑶无语,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又小气又幼稚, 想坐得离他远点,偏偏手被他抓着,半点都移动不得。
宴席过了大半,主菜也都上齐了。
萧常摸着花白的胡子,酝酿了许久,刚要起身, 被身边的陈氏一把拉住。
“你要做什么?”
萧常道:“眼见陛下又长了一岁, 年纪不小了。娶王氏女已近半年, 她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我要劝陛下开纳后宫, 万一王氏女就是生不出,难道萧家的江山要毁在她的手上, 让陛下绝后?”
陈氏看了看左右无人, 低声道:“我劝你还是省省。你没看到陛下护王氏女的样子, 当初她还不是皇后, 陛下就护得紧,如今快半年了,你看陛下可有半分厌倦的样子?他批阅奏疏都要王氏女在旁陪侍,夜夜同榻而眠, 他眼中根本就容不得旁人了。”
萧常看着高坐在上的帝后二人。那些传言他都听过,可皇家子嗣是头等大事啊。陛下不愿开后宫,那也要王氏女能生得出皇子才行!否则他身为萧氏宗主,皇室宗亲,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满朝文武。
萧常生出几分壮士断腕般的决心,刚要起身,有个仆从跑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他便出去了。
此时郗微提议,众人来投壶助兴。萧纲酒喝多了,正愁没地方一展身手,立刻附和,命宫人把投壶所用的器具摆在当中,然后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谢羡的身上。他觉得谢羡文弱,年纪又比较轻,总比欺负那些老家伙来得好。而且谢羡曾和皇后有婚约,他赢了谢羡,也算是给陛下出口气了。
“谢博士,我们来比试下?赢一只箭,便是一千文钱。输的那方权当捐给国库了。怎么样?”
谢羡起身,微微笑道:“长沙王确定要跟我比吗?”
他的声音十分温文有礼,声线如玉片相撞。
萧纲觉得他这话有挑衅的意思,怎么自己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投壶还比不过一个书生了?
“就是你了。”
王乐瑶动了一下,萧衍趁势在案下揽住她的腰,“怎么,你怕谢羡输?”
他喷出的气都是酒味,眼神幽邃。虽说他的酒量很好,轻易不醉,但饮了酒跟平时还是有点不太一样,整个人更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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