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 竹君才带着几个侍女进到寝殿,一边收拾,一边问:“娘娘,您饿了么?婢子给您拿晚膳进来。”
王乐瑶躺在床上,无力地应了一声。她以前真是太低估了萧衍的能力,竟然还不怕死地去撩他。
现在才知道, 他之前有多克制, 恐怕还未使出三分的实力。
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腰, 试图动一下, 又酸又疼,双腿还在微微打颤。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主动去招惹萧衍了, 后果她真的承受不起。
要不是她的肚子实在太饿, 发出了声音, 恐怕他还不肯停。
竹君走到床边, 把帘幔勾起来。
她看见王乐瑶躺在那儿,面颊绯红,唇瓣红肿,头发都汗湿了, 眼睫上还沾染着点点泪珠,就像朵被雨打风吹折的娇花。
看起来可怜,又有着动人的媚色。
竹君跪在床边,轻声道:“您还好吗?婢子让人去烧热水,帮您沐浴更衣吧?”
王乐瑶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没办法下床,以前都是萧衍抱着她去的。
“你先帮我擦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拿些吃的来吧。”
“是。”竹君从床边退开,其余侍女还在收拾地上的衣物。
她们对陛下弄坏娘娘的衣裳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是腰带被扯坏了,有时候是衣襟或者衣袖。今日大概是最惨的一次,陛下似乎没耐心把这身裙子解开,而是直接撕开的。
她们本来就很害怕皇帝,看到娘娘的衣物这般惨状,手指都在发抖。
陛下如此凶残,娘娘那么娇弱,两个人看上去就像猛虎和兔子一样,也不知如何相处的。
王乐瑶躺在床上,慢慢地平复气息。她觉得自己实在太放纵了,以前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竟敢直接喊了皇帝的名讳,幸好皇帝没有怪罪。
这个男人总是能把她逼到那种前所未至的境地里,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可这样的感觉又无比轻松,好像抛开了身上所有的束缚,他不是皇帝,她也不再是王氏之女。他们之间,若抛开重重身份的差异,其实大多时候的相处是很愉悦的。只不过总被有形无形地推到对立的面上,横生枝节。
此刻,她还在想另一件事。
伯父这么晚了求见他,是为了二姐的事吗?萧衍又会如何处置?
伯父如今怕是将王家反置到被动的境地,堂堂琅琊王氏,何至于此?
她手撑着床,勉强爬了起来,叫竹君搬张小几过来,并拿纸笔。
她想了想,提笔写道:父亲大人,今王氏一门恐获罪于陛下,二姐之事若传扬出去,必贬损家门,女儿唯愿王氏能平安度过此事,故提两点。一则,希望父亲大人能主动提请,出任五经馆的主事,为陛下选拔人才,功在社稷,惠及后世。并且五经馆一应开支,皆由王家负担。二则陛下在城中设立六疾馆,为穷苦百姓医疾,但尚未成气候,愿王家可以鼎力支持,赢得民望。王家累世经营,才至今时的声望和地位,实属不易。愿父亲大人从旁规劝伯父,不可再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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