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躺在她身侧,她很自然地依附过来,靠在他的怀里。柔软纤细的身体,带着微微的热度和馨香,就像流水一样蔓延至他的四肢。
这种感觉,竟让他平静,舒适,甚至有一种污浊的灵魂被荡涤的感觉。
萧衍的手臂扣紧了她的腰身,猛地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看仔细。
女子眼角的泪痣嫣红如血,而后整个人化作一阵青烟,缓缓地散去。
萧衍猛地坐起,殿中香炉的香已经燃尽,日光漏尽门扇,他竟然安睡了一夜。
苏唯贞听到响动,连忙进来,脸上有喜色,“主上!主上昨夜睡得可好?”
“嗯。”萧衍抬手撑住额头。
苏唯贞大喜,但看他神情又不对,“主上,怎么了?”
睡得好,难道不应该高兴?
萧衍在想,这个女人已经两次入他梦里了,都是在白日接触过之后。托她的福,他没有做噩梦,并且睡得香沉,平静,犹如脱胎换骨。
这仅仅是种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暗示?
靠近她,似乎可以解他的厄。
*
昨夜,王乐瑶却没有睡好。她住的沁园在王宅的北边,靠着府墙,外面的喧闹声还是能隐约传入她耳朵里。
她睡眠浅,加上挂心,一直到后半夜还没睡。
第二日一早,竹君便来告诉她,街市上的官兵都已经退了,一切恢复如常。
王乐瑶才松了口气。
不管细作抓没抓到,至少姜齐悦暂时是安全了。凭伯父和长公主的本事,一定能将姜齐悦平安地送出都城。
萧衍大概是她命里的克星,每回遇到,都得提心吊胆,导致她不能安寝。
她以后一定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侍女们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竹君说:“听闻清溪中桥那边的大宅子已经有主了,这几日有很多仆从往来,似乎主人很快就要搬进去。”
清溪中桥一带住的都是达官显贵,离乌衣巷不远。
那个大宅本来是废帝的一处私邸,应该是被萧衍赏给谁了。
皇帝赏赐如此贵重的宅邸,这个人的来头想必不简单。
王乐瑶一边将蔷薇水擦在耳后,一边问:“可知道是谁?”
竹君帮她梳着发髻,摇头道:“还不知,不过应该是从郡县搬进都城来的,是陛下的旧识吧!”
王乐瑶点了点头,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用过早膳,她在房中观看魏碑的拓本,这是谢羡昨日带回来给她的,她还未来得及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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