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不顾身地奔到王乐瑶的面前,将她扶起来,护在身后,“您没事吧?”
王乐瑶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竹君要找萧衍说理,却被他身上强大的气场所慑。这是何人?明明穿着最普通,甚至几分陈旧的长衫,却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
王乐瑶拉住她,低声询问:“事情可办妥了?”
竹君轻声回答:“两位郎君已经安全离开了。婢子因安抚了彩云娘子几句,这才耽搁了。事情经过,一会儿详禀。”
王乐瑶点头道:“我们快走吧。”
竹君还没弄清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娘子吩咐,她便照做了。命人抬了地上的家仆,护送着娘子匆匆离去。
萧衍目送她们走远,背在身后的手势松开,门内的侍卫这才涌出来,围过去将兵者拴上铁链,强行拉走。
萧宏跑到萧衍的身边,心里一堆疑问,不知从何开口。
他们今日要去永安寺见空道僧的,半路听到张琼那厮在未央居惹事,便顺道过来。谁知刚进门,就听到兵者的虎啸,还以为是逮到了什么细作。之后,阿兄竟然亲自出面,稳住了兵者。
“进去吧。”萧衍淡淡地说了句,走两步,又停住。
“阿兄?”
萧衍记得那家仆腰上挂着的玉佩,是腾云冠峰的标记。
琅琊王氏,天下谁人不知。
*
张琼一出海晏院,便被萧衍派去的侍卫抓住,押到了假山上面。
假山并不高,因为张琼宿醉未醒,上去还是相当吃力。顶上有个精致的八角凉亭,能将半个都城尽收眼底。崇门丰室,洞户连房,飞馆生风,重楼起雾。高台芳榭,家家而筑;花林曲池,园园而有。「注」
近旁的秦淮河,犹如一条碧色的缎带,斜切都城。河上舟楫相济,两岸人声不绝。
张琼看到站在凉亭外面的人,身着一袭暗纹的灰色长衫,头戴笼冠,身姿挺拔,阔耳高鼻,一身正气。
“六表兄。”他笑着作揖,“刚才只听说王府长史在此,没想到表兄也在。”
萧宏没说话,示意他凉亭里还有一个人。
张琼走近两步,待看清里面的人,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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