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声音悲伤痛苦：“其实也不算想起来，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恶梦，我梦见一些事……”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脸庞下滑，缓缓地掐着他的脖颈，停留在那里。

“我为了活命不被抛弃，努力地勾引你们，可是你们都不看我一眼，我一步错，步步错，走向了极端。”

她轻轻笑着：“而你你为了保护白甜甜，给了我一枪。”

手指缓缓收紧，没多大力道，却让程睿快呼吸不过来，她的话像是残忍的刀片在剐他的心，后面的一句话更让他痛入骨髓。

“砰！”她声音很弱，控诉着他的冰冷残酷，“你爆了我的头。”

“我不会！”程睿嗓音沙哑，抬起黑眸看着神色嘲弄的白卿卿，眼里痛楚一闪而过。

白卿卿微笑着：“你不会吗？”她歪了歪头，“如果我没失忆，没有改变，继续针对白甜甜，你们为了保护她，不会杀了我？”

她唔了一声，回想道：“我刚失忆的时候，沈明轩就说发现我没失忆，他会一枪杀了我。”

程睿紧紧抿唇，心已痛的麻木，如果按照她的联想，小队会选择将她抛下，也有可能会为了白甜甜伤害她。

白卿卿精致的小脸苍白，艰难而小心地将头放在他胸前靠着，“程睿，你别告诉他们，我会被杀掉的。”

程睿高大的身体一动不动，他怎么会舍得她死，他又怎么可能让她死。

“卿卿。”他嗓音沙哑，悔恨愧疚：“对不起。”

白卿卿抬眸看着他，眸光深深：“原来你很久之前对我道歉，是因为当初把我甩在地上。”

她低垂眼睫，道：“那不怪你，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无耻。”

女孩的话又在程睿心上狠狠扎了一刀，如果能够回头该多好，他一定会抱住她娇小的身体，告诉她什么都不用怕，他会保护她。

程睿曾经被誉为杀人兵器，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唯独在她面前低下头颅，宛如罪人，“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白卿卿看着被彻底驯服的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极淡的情绪，道：“有些错，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原谅。”

程睿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如鲠在喉无法言语。

她叹气，道：“以前是以前，就让它过去，程睿，我知道你喜欢我。”

“我也……”她脸上浮现一抹娇羞，很快又流露出忧色：“可是，你现在还不够强，你给不了我安全感。”

程睿握紧了手，她说的话他没法反驳，他够强的话就不会让她三番两次受伤。

白卿卿眸光澄澈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慢慢地将他紧握的手指扳开，“我会跟着傅臣离开耀阳基地，等你足够强大，再来找我吧。”

程睿早知道她不会甘心留下，前些天仍旧在陪她演戏，差点就沉浸于安乐温暖的日子里。

他的确没有资格将她留在身边，她就像是断线的风筝，飞向了天空，谁要是有能力抓住那根线才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