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问都记不得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了。他想象着现在这样的情景里,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片刻后,他抱着枕头滚到床的另一端,声音因羞赧而降低了大半。
“想要你摸摸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阵。他等得有点着急了,又觉得秦覃是不是没有听清刚刚那句话,从枕头里抬起脸去看屏幕。
屏幕上没有人影,只对着酒店单调的天花板。
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传来,秦覃叹了口气,“你住在几楼?”
“三楼……怎么了?”
“我现在穿衣服,还赶得上最后一班地铁去你家翻窗户。”
“……别!”
文颂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要来真的——这两种可能性放在他身上都很合理,急急忙忙地拿起手机说,“明明明天,明天再摸!”
秦覃:“……”
屏幕摇晃了两下,是他倒在床垫上笑得不可自拔,半张脸埋在雪白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微微上扬,盯着屏幕感慨,“文颂,你怎么会没谈过恋爱?”
这样的人是怎么精准避开所有桃花,幸存到今天的?
还是说从小身边遇到的人眼光都不怎么样,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被他一盯,文颂狠狠心动了,但又感觉自己没有经验被嘲笑了,于是原样嘲笑回去,“我还想问你呢。”
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半斤八两。
两人一起笑了,又别有默契地异口同声。
“大概是在等你?”
“大概是在等你吧。”
文颂心情大好,摊平了躺在床上,满意地想,原来有男朋友是这种感觉。
有他在,就不会有难过的时候了。
再难过也能过。
“我明天上午就可以去找你。”
他想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提议,“走之前……你要去我家里看看吗?我是说原来的家。”
**
在问出口之前,文颂没想过自己会把秦覃带到这里来。
空荡荡的客厅里久未清扫,一开门灰尘四起。他却还是看一眼就能认出什么地方摆过什么家具。幼时在此生活的几年经历像是刻在他脑子里,“我高一的时候拜托外公帮我,用攒了好多年的压岁钱把这里买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