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侍卫领命走在了前面引路,白孔雀执起青木的手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剩下两个人跟在后面,确实像一场略显低调的贵族出行。
广场里原本热闹非凡,四处都是来往的行人,远近都是大大小小的货车,新搭的货棚……白衣白发的白孔雀如一颗投湖的石子般,突然闯入这一切。
好在这是个贵族们也会与民同乐的日子,近处的人们敛声向白孔雀低头行礼,远处的人们也陆陆续续的没了声息,只有祭舞台上的歌舞未被影响,台上的孔雀依旧忘我的,飞出了悠扬的弧度。
青木跟在白孔雀身边打量着周围锦衣华服的孔雀们,有帏帽保护着她,倒是阻挡住了众人探究的目光。踏入人群之后,执扇遮面的白孔雀便不再讲话,青木觉得,他像是这一堆堆金玉之中的一团雪。身居高位的人都是孤寂的,不知道无法融于众人的白孔雀,会不会是孤寂之中的孤寂。
中心广场的中心是祭舞台,祭舞台在开台之后,是个巨大的,只围了十方巨柱的,可以三百六十度观看的高台。不过即使这样,也分前后左右,并且在各自方位砌了不同的台阶。而在祭舞台前方偏右一些的广场边缘处,有掩映在树木中的,大大小小的阁楼。其中有一处大而规整,大约四五层楼高,阁楼中隔出了一间间静雅的茶室,专供观看祭舞台的贵族们使用。
青木和白孔雀便是被侍卫们引着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登上五楼,茶室内已经摆好了煮沸的茶汤待客。
侍卫们很识趣地退去了外间守着,青木摘下了帏帽,踢掉了脚上的绣花鞋便登上了临窗的茶席,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集市,还有祭舞台上飞来飞去的孔雀。
这确实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不过不能下去玩儿,多少有些可惜。也有人抬头想要看看这阁楼之上的人,青木便朝他挥挥手,反正她带着面纱,没人能认得出来。
“是不是有些无趣?”白孔雀收了扇子,抖开披风将青木围起来,“这上面有些冷,等下用过了午膳,我再带你下去玩儿好不好?”
青木点点头,斜靠在了白孔雀的怀里。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敲门声,一个侍卫低头走进来说道:“大人,望家的公子和小姐们听闻大人在此,特来求见。”
“跟他们说,我最近都不会见客,不用再来了。”白孔雀淡淡地回到。
侍卫领命下去了,青木也在白孔雀怀里换了个姿势。
祭舞台上一曲舞罢,又新开一曲,青木突然有了疑问:“这些人,谁什么时候上台,上台又是跳给谁看的,是怎么安排的呀?”
这么多人在跳,不会跳乱了么。
“分许多种的,”白孔雀耐心地给她解释着,“有的人是专门跳给一个人看的,那么在向祭舞台注入咒文时会同时注入指引术,让那个特定的人感应到他。也有人是像昨日那些贵族那样,只献舞,然后等着台下的众人挑选。只是不管哪一种,祭舞台都会清楚,舞者到底需要什么。”
“哎?只有男的会上去跳吗?”
“不错。”白孔雀回到。
转眼台上的孔雀又已经跳到了尾声,青木在人群中搜索着,却看不出来他到底在给谁跳。到了真正结束的时候,孔雀终于变回了人形,从楼梯上向下走着,这时人群中终于出现一位少女向台阶上走去迎接他,孔雀呆在原地,少女向他行礼,然后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阿虹快看,这算接受他了吗?”青木连忙揪了揪白孔雀的衣领问道。
白孔雀低低地“嗯”了一声,吻了吻青木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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