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该把霍诩碎尸万段才对!
“他胡说的。”霍渡轻声安抚她,“不要听。”
乐枝怔怔凝着他,心口被一下下刺着。
不多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旁边的刑具放置处,拿了把弓.弩。
她面朝霍诩,言简意赅地细数他的罪行——
“霍诩,你屠我大黎、杀我至亲、辱我长姐、伤我夫君,这笔账早就该还了。”
然后,再无犹疑,她瞄准他的腿,将银箭射出。
在痛呼声过后,霍诩的两条腿上都扎了利箭,鲜血流了一地......
乐枝忽然不想杀他了。
死,太便宜他了。
他就该活着,痛苦的活着,活得越久越好。
——霍渡十几年的残腿之痛,他需得百倍千倍的还。
丢掉弓.弩,乐枝转身牵住霍渡的手,与他十指交缠,往外走去。
霍诩气息奄奄,他的余光一直望着远去的粉色衣角,眼角含泪。渐渐地,他合上眼,将湿意掩去。
枝枝,我好想、好想重来一回......
*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太子府。
直到霍渡抱着疲软的乐枝上榻时,她仍是蔫蔫的。
“早知会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霍渡轻叹。
乐枝一直强忍着泪,把眼尾都染得红红的。
她不想哭,因为她哭的话,他也会难过的。
她再也不想让他难过了。
所以,她不哭。
霍渡看着她憋泪的模样,反而更不好受。他摸摸她的头,说:“哭吧。”
乐枝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抬手胡乱地擦,“我、我没哭......”
可眼泪却越擦越多。
霍渡将她搂进怀里,抚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良久,怀里的人终于止住哭泣。
忽然,乐枝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唇贴在他的耳上,低声致歉:“对不起......”
从小到大,你的身和心,到底有多少伤口?
一定很疼吧。
而我那日,还故意让你痛......
“傻瓜。”霍渡紧紧抱着她,偏头吻了吻她的颈,“不痛了。”
有了你。
就不会再痛了。
“可是我疼......”乐枝的声音细若蚊鸣。
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