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
乐枝的神情有些呆怔,可她的手却下意识地圈住霍渡的脖子,攥紧他的衣襟。两人的脸颊挨得很近,呼吸交缠。她闻着淡淡的薄荷气息,安心地将侧脸贴在他的心口,然后闭上眼。
当霍渡抱着乐枝踏入寝居,将她放到床榻上时,怀里的人儿已是安然沉睡,呼吸绵长。霍渡坐在塌边,长久地注视着她酣睡的容颜。
许久,他起身,拿来药箱。
不过十几日未见,他的小狐狸又瘦了一大圈,苍白的脸上满是病倦。他拿着药膏,卷起她的衣袖......
“啪嗒——”
糖罐落地的声音,让塌上的人在睡梦中蹙起秀眉。
霍渡将糖罐捡起来,打开盖子,里面只剩最后一颗薄荷糖。他将糖放入口中,静静望着乐枝。可沉睡的人无意识地伸手摸着衣袖,摸了半天找不到东西,眉心拧得更深。
直到霍渡将糖罐塞进她的手里,她才舒展眉心,继续安睡。
霍渡看着她紧握着糖罐,只觉得心脏被紧紧握住,再也无法抽离。
从此,他的心不再属于自己。
他缓缓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记轻吻......
乐枝在酣梦中嗅到一丝香甜——
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这几日,她几乎什么都没吃,只靠那清凉甜意支撑着。可是,糖越吃越少,盛阳城却还没到,她只能省着吃......到了只剩一颗时,她便不敢吃了。
她怕。
怕做糖的人没有了,那这个味道她该如何去寻?
所以她不敢吃。
没想到,睡梦中竟能尝到这样的滋味。乐枝高兴极了,她惊喜地发现,梦里的薄荷糖没那么凉,反而好似被温热包裹着。
她紧紧抱着甜味的来源,樱唇用力吮着,舌尖灵巧地将香甜勾入自己的唇齿中。
*
从寝居出来时,夜色沉沉。
霍渡沉着脸踏入正厅,看见楚晏悠悠坐在软椅上,问道:“全灭了?”
“那是自然。”楚晏面露讥笑,“就姜国那群废物,还想着一统天下,做梦呢!”
霍渡嗯了声,说:“知道了,你走吧。”
“诶,我说你这小子,什么狗脾气!”楚晏不满地望着他,顿了顿又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无大碍。”
行吧。
他们注定是做不成正常的舅侄。
霍长云的所作所为虽与霍渡无关,可于楚晏而言,终归是一个心结。而霍渡,也是不待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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