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怔了怔。
夫君......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回到自己觉得最安全的地方。
方才最难过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的人就是他。
霍渡。
她是真的很想他。
要是他在就好了。
在他怀里哭,一定比一个人蹲着哭好多了。
思及此,乐枝又红了眼。这时,临月和景心匆匆跑来,终于寻到了主子,两人皆是舒了口气。
“主子。”两人将她扶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见婢女找来,围在一起的百姓也放心了,纷纷散开回家去。
*
或许是因为这事儿太难以接受,当天夜里乐枝就发起了高烧......
她的脸色苍白,在浑浑噩噩的梦里,梦到好多过去的事。梦中,皇兄还在,她看见皇兄和嫂嫂在御花园对影赏花的样子。
明明是那样美好的场景......
喉咙干的发疼,终于有人端了茶水喂进她的口中。温凉的水滑入喉间,让她舒服了不少。
乐枝的眼皮重得挣不开,她的神思迷糊,不知身在何处。
是谁在给她喂水?
一定是霍渡。
她想起身患疟疾时,霍渡一直陪着她,给她喂水喂药,抱她哄她。可是这次,他为什么喂完水就走了?
为什么不抱抱她?
即使在昏睡中,她依旧委屈不已,呜咽着呢喃:“霍渡,霍渡......”
放下茶杯,走近塌边的乐槿,听见妹妹的低喃,微怔半晌,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片刻后,见乐枝脸上的红退了些,乐槿给她掖了掖被子。
难言的情绪终是化为一声低叹,她转身走出房门。
“小槿,枝枝怎么样?”
待乐槿将门关上,站在门外的傅羡上前问道。
“烧是退了一些,可是......”乐槿垂眸,神色忧忧。
——饶是平日里拼命地压抑着,到了最虚弱的时候,情感自然是难以压制。
她的傻妹妹,根本就离不开他。
“嫂嫂呢?”
“她担心枝枝,却不愿进来看看她,只在前厅坐了会儿,便走了。”
乐槿点点头,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怔然望着傅羡,问:“阿羡,过去......你看得出皇兄与嫂嫂之间的异样么?”
“......看得出一些。”
“其实我也看出了一些。”乐槿红着眼,哽咽道:“可我一直觉得是自己看错,故意忽略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