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枝坐下来,在心里暗嗤一句。随即把信打开,深吸一口气后认真看了起来......
“畜生!”她低骂一句,眉心拧得紧紧的。
霍渡侧首,将目光落到她郁沉的脸颊上。正好乐枝也抬眼转过来,她在心里纠结着,思索再三还是朝霍渡开口:“是沈清颜的信,福溪庵那日她说的并非是全部。可在这信上,她将所有事都写下来了。原来自她嫁给霍诩后,过得竟是这样的日子......”
指尖倏地收紧,将薄薄的信纸捏皱——
漫骂、冷言、夫妻之事上虐待、动手掐......乐枝简直不敢深想,沈清颜遭了多少罪。
“想好了?”霍渡握住她的手,极耐心地将她曲僵着的指拨一拔,拢进掌心。然后抽出信纸,低头扫了一眼后再问:“真想帮她?”
“嗯......”乐枝点点头,可神情中带了些犹豫,“可是我又担心,万一......”
“万一事毕后她翻脸不认人,不兑现应承你的条件;万一你帮了她,她却中途心软变卦,和霍诩道出一切;又万一这根本就是一个局,是沈清颜为了帮霍诩而故意试探你的。”
“你怎么、怎么......”乐枝怔住,惊得说不出话。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她想的他全都知道?
若信上所说全是真的,她是真的想帮帮沈清颜。可若沈清颜真是经历了这一切后,仍旧傻傻地选择无条件的帮助霍渡呢?她实在是不敢轻信......总不能因为一着不慎而坏了自己的部署,说不定还会连累霍渡。
“想帮就帮呗。”霍渡笑笑,随手拿了块蜜饯送到她唇边。
乐枝顺势低头将蜜饯含入口中。他随意的语气反倒让她安心不少,她弯了弯唇,再眨眨眼,问:“那如果真是个局怎么办呀?”
霍渡用凉眸幽幽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行吧。”乐枝抿抿唇,嗡声说:“那到时候若是连累了殿下,可别怪我哦......”
“不必操心。”霍渡语气平淡,“连累不到我。”
闻言,乐枝扯过桌上的信纸,气鼓鼓地站起来,转身欲走。可手腕被人堪堪扯住,让她不得不回过头,对上那双饶有兴致的桃花眼。
“脾气真大。”霍渡轻啧一声,手上一用刀,将人扯到膝上环住。
乐枝被他的动作吓得心惊胆跳——
他腿上才刚刚包扎好啊,疯了是吗!
她顾着他的伤腿,只坐到他一条腿上。为了支撑着身子,她的手不得不圈搂住他的肩。
“非要明知故问是不是?”
其实乐枝料到了他会帮她的,听到这话心里便更加笃定了,于是她娇娇地轻哼一声。
“乐枝。”霍渡将搭在她腰间的手收拢,漫不经心地掐了掐她的腰,问:“得寸进尺的感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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