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加上坐牢的恐惧让记者的精神崩溃,他脸部肌肉抽搐,指着邢信瑞疯狂大喊:“是他,是他给我钱!让我污蔑时小姐的!我只是拿钱办事!”
“我原本想拒绝,都是他的原因!”记者极力撇清责任,“我是无辜的,我原本只是想随便说两句,那些话都是他告诉我的。”
为首的警官没有管对方念叨的话语,在向周围人确认过后,肃着一张脸,示意另一个警察去把记者带走。
“是不是无辜,我们自会查明,现在请保持安静。”
冰冷的镣铐声再次响起,记者的嘶喊声戛然而止,像是突然中止的闹剧,引人发笑。
邢信瑞一直阴着脸,记者反水也没能让他有丝毫波动,像是在听局外人的事。
在通过双扇门的时候,他突然扭头朝一边看去,女人似有所觉侧过头。
四目相对。
邢信瑞眼睁睁瞧着那个本应堕入淤泥的女人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像是在告诉他,一切还没有结束,别忘了你的软肋。
他陡然睁大眼睛,想起自己对时零做的事,联想到时清蕊可能遭受危险的场景,整个人被刺激到,呼吸开始急促,无数血液涌向大脑,只有一个想法死死留在脑海中。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他的光!他不允许!
在外人眼中,就是邢信瑞和时零对视一眼后开始发疯,他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静模样,恶狠狠地盯着时零,手臂青筋暴起,充满攻击性。
他蓦地扭身朝无辜的女性冲过去,神情狰狞,谁也不会怀疑他想对目标下狠手。
众人的心瞬间拎起。
电光石火之间,邢信瑞被眼疾手快的警察狠狠压在地面,撞击的沉闷声响起,他的半张脸被死死压在地面上,沾染上无数灰尘,肩膀被大力按住,本就肿胀的脸庞更加狼狈。
他眼神凶狠,扭动身体不停挣扎,但终究只是徒劳。
众人松了口气,说实话谁都没想到他带着手铐,还想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行凶。
海澜几人高高悬起的心脏也慢慢落下,眼睛像刀子一样嗖嗖刮向邢信瑞。
不可理喻的人!
自己行违法之事被抓起来,还想拖垫背,太无耻了!
在绝大数人眼中,时零可不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吗。
时零倒是一如既往的从容,姣好的脸庞上平静如波澜不惊的湖面,完全没把行凶者放在眼里。
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男人,一如对方曾经居高临下地俯视原身。
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戏剧,而邢信瑞就是台上表演的小丑,甚至带上了好笑的意味。
——如此轻蔑、如此……不在意。
这眼神刺激得邢信瑞心中恶意翻涌,他极力想用恶狠狠的视线瞪向时零,在脑海中将她千刀万剐,现实中却只能难堪地趴在地面,接受他人鄙夷的视线,像是在看一条恶心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