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展示神功, 让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土夫子开开眼界。”
文蜀被吹的晕晕乎乎, 连续宴请他们两天,只说是宴请乡邻, 席间不免端起酒碗,靠在虎皮金交椅中:“想我文蜀,也算是出身寒微,年少时满门遭难,只留下我一个人。幸而得我师父她老人家庇佑,教导武功,至今功成名就,只差封侯拜相。当年我来到南柯府,也算年少懵懂……磕磕绊绊这些年,吃亏受苦的事就不提了,上天厚爱我。”
她还没过二十一岁生日,已经摆出一副年高德昭的姿态,在宴席上端坐上首,指点那些三四十岁、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葛方看不惯这乌烟瘴气,到了第二天夜里宴席散去不得不提醒:“元帅,还未宴请当地官员,他们已经递了拜帖。”
殷小六道:“我还收到贿赂呢!”但他们不知道我被算作大王的儿子——师徒如母子的逻辑关系——还劝我多攒点家私。
文蜀:“哈哈哈哈。”
葛方板着脸道:“朝廷官员必须守国丧。”
文蜀:“哦……明天歇一天,散散酒肉气味,也该演武了,打猎……哦也不能打猎。请县尹们后天来见。还有些小事需要处理。军师,宴会上总得找点乐子,舞剑和厮扑怎么样?”
葛方道:“是军中宴会的妙处。只是别故意吓唬人。”
“让小六舞剑。他的剑舞是风郎教的。”看起来风郎在山上时是真无聊,什么都教,什么都做。
张三用布巾包着头路过,搭茬道:“大王哪有那么无聊。”
文蜀:“你们哥仨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湖上没结冰,凫水去了。不冷。”
文蜀找到事儿了:“明天我去试试登萍度水。”这技艺也得反复练,在哪里都用得上!登萍度水和轻功的提气方式不一样,点水不能点实了,倘若一脚踏破水面、湿了鞋子裤子,不算很失败。
但是一旦湿了鞋子,卓尔不群的效果锐减。
她从袖子里抖出三颗铜弹子:“以前穷,用的是石弹子,现在改成银弹子铜弹子,丢在山上,谁找到就归谁。”
开始琢磨自己难得打通了和海龙帮的私盐交易,这要是从此放下……有点可惜,太可惜了,要是继续做呢,还得遮掩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现在王老实死了,仙机县里的德升老店也要转手,必须拿下啊!这样在仙机县里有一间酒馆两间客栈,美滋滋。
狡兔三窟,长河上下游有半依附在自己名下的水匪,现在时过境迁,他们必须被正式收编,不能再瞎混。还有私自酿酒的酒庄、打造武器甲胄的铁匠铺,这都是过去的财源。神女派那些不愿意继续当女支女也不想嫁人的女子,可以去卖酒,江湖中默认漂亮泼辣的酒馆老板娘武功不会差,好汉被打骂两句权当调情。
还有那谁,弥勒奴被抓,娼寮关闭,那地方其实日进斗金,消息又灵通,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可是只有老邬一个人干啥啥行,他分身乏术。还得选一个老机灵鬼……好嘛,前两天被他们夸的都忘了正经事。
四县的县尹只觉苦不堪言,尤其是仙机县的新县尹陈明,他上一任大尹涉嫌谋害太子被抄家灭门,现在商丞相指派他来就任县尹,说是文娘娘光明磊落、爱惜羽翼,卧虎军将来还要南征北战,属地的县尹前途无量。他可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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