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青道:“确实如此,贵妃有两名哥哥,妻妾无数。但这二人不论宿在谁处,就命人高点红灯,以作标记。要不然下人们也找不到他们。如今是初夏,天气炎热,会在水阁假山之中盘恒。”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上面竟也有商门走狗的印章,借用姑娘的眉黛,在手帕上几下划出格局,仔细讲了这大院子的布置。厅殿楼阁,树木山石多不胜数,珍宝在书房与寝室之内,库房的位置尤其重点画圈圈:“徐国舅生性好炫耀,每逢宴会就要大开仓库,让人遥望里面珠宝璀璨、满室生辉的景色,七尺珊瑚树,八尺的水晶山都堆在门口,可望而不可得。”
文蜀脸上没什么表情,寻思了一会,勾着葛谨风的脖子,对祖青笑道:“阿青,二更天,徐府外,咱们会一会。”
葛谨风忍耐着不推开她:你走开,你身上有汗味,头发也油腻腻的!!你自己闻不到吗!!
祖青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拔下头上的簪子,摘下珍珠冠,递给她。
文蜀拿过来,用他的玉簪换了自己头上的金簪,拿珍珠冠给风郎戴上,又把自己的金簪递给祖青。
也不必弄乱头发衣服,只要发簪一互换,一切尽在不言中。
祖青看得出这年轻小伙满脸愤慨不满,心说他怕是动了真情,我一个见多识广的将军之子都不免被她的气概和武功折服,他这种养在深闺的小公子,被她的威严气魄弄晕了头,也很正常。
天下间像文蜀这样的女人,能有几个?可别因爱生恨,给我添乱。只要能不娶公主,能去边关打仗,就算认五姐当亲妈都行,何况只是借天王借刀杀人之计犯一个大错。
连忙说两句好话:“风郎的风,是玉树临风的风吧。我真是自愧不如。”
葛谨风沉着脸,勉勉强强哼了一声:“谬赞了。”
三人出门就分道扬镳,老邬结了账,跟过来:“我和马兄弟谈好了生意,咱们占了大便宜。”
马驷这黑壮的汉子满脸愧色:“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将来到了塞上,你们要买马买牛羊,只管来找我,给马驷一个机会,回报大姐。”
文蜀双手托住他,不让他跪。“兄弟,将来一定去找你喝酒,今日被琐事耽误了,来日有缘,咱们好好比试比试,把你家藏美酒拿出来,咱们不醉不归。现在不急,事成之后,免得有人说我文蜀爱放狂言。请。”
马驷冲着她退后了几步,抱拳一躬倒地,这才转身飞也似的走了。
文蜀一路上挨个扯过人来低声吩咐,说的是卧虎山上惯用的唇典,不是江湖上那套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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