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只觉得无比凄惶,前途未卜:“唉。”
文蜀心说你这傻狍子终于吱声了,趁机发作:“你叹什么气,要不是因为你拈酸吃醋不容人,逼得我赶走那几个漂亮小伙,现在何至于对人家无言以对。甘兄,你别见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总有一副古怪脾气。我是穷苦人家出身,总是不懂他们这种吃饱喝足还要伤春悲秋的人。”
这两边你总得站一边吧?有话可说了。阿弥陀佛,累死老娘,嗝儿。
甘帮主笑吟吟:“看来他是嫌弃你我。毕竟是你抢来的,不是家道中落被发卖的公子小姐,心高气傲又没有本事,不肯认命也是常有的。”
文蜀戏谑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认命的活人。”
甘帮主:“哈哈哈。认命的人都已经死了。”
段玉衡眼看寨主已经喝了十几斤美酒,松了两次腰带,微露醉态,至今没有约着赌斗,一定是因为打不过。又仔细打量甘帮主,他这一身雕青被酒一激,透过纱衣看起来颇为惊艳,自己这一生能有几次机会,遇到这样权势武功样样都好的人,睡他一夜,说不定还能请他指点几招。当即上前一步,俯身搂住文蜀的脖颈,在她耳边柔声说:“姐姐,少喝两碗吧。倘若甘帮主不嫌弃,玉衡倒想自荐枕席。”
甘帮主已经收到了好几个飞眼,也很中意这个矫健壮实的青年,他看起来很像个结结实实的水手,故意问:“他是你什么人?”
文蜀松了口气:“哎,说来话长。他叫段玉衡,是我最贴心的亲信,也算是半个弟子,我倒是很喜欢他,可他一心只喜欢伟岸丈夫。有些事不是武功高强就能替代的。”
“哈哈哈哈哈。”
段玉娇和葛谨风扶着她去恭房,文蜀挺着装了十几斤酒的肚子,摸了摸:“像不像将军肚?”
再回到五楼时,桌子上一筷子没动的残羹冷炙撤了下去,换了一桌新宴席,旁边忽然多出来三个人,一个斟酒,另外两个陪着文寨主洽谈生意。
很快就谈好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和出货量。每年盐十万斤,珍珠按等级列价,螺钿的家具器皿乐器等物也可以先下定就等着收货。也买卧虎寨的刀剑,从魏国走私武器到齐国是个危险的事,但收获甚巨,齐国境内多是铜矿缺少铁矿。
回去的路上,被夜风一吹,文蜀酒意上涌,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葛谨风在旁边扶着她,被强行改名成白兔的大白马和黑兔并辔而行:“你刚刚是不是真想答应?”
老邬冷眼瞧他。
文蜀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你是觉得,倘若易地而处,你一定会答应,是不是?以己度人不好。”
“我不会!”葛谨风怒道:“我绝不会做有背人伦的事。”
文蜀呵呵一笑:“落魄时说的都是仁义道德。倘若我麾下有十万百姓,或是武功当世第一,他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你自持聪明过人,今日有什么法子?”
葛谨风胡搅蛮缠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无欲则刚?”